“其实,”蔡铧犹豫着说,“我问过川帅,阚厄老人去疆北并且在疆北呆了几十年的时间到底是为了什么。川帅说,是为了一件关乎天下苍生的事情,但是事情很快就能得到解决了,到时候云阳公主就能离开感孝寺什么之类的……”
薛莹正听得入迷,结果蔡铧闭嘴了。她不满:“干嘛说一半留一半,存心吊我胃口啊?”
“刚才那些话是在试探你。按道理说,如果我濒临泄露天机,是会有一些特别的感觉产生,警示我及时住嘴的,可是,我跟你说了那么多,没有一次警示降临的。”蔡铧皱眉,“怎么会这样?”
“既然没有警示,麻烦你把刚才那些话说清楚了呗。是什么关于天下苍生的大事?跟我师父有什么关系?”
蔡铧一脸无辜:“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剩下的川帅不愿多说。所谓天机不可泄露,我们窥天者是不能随便乱说话的。”
薛莹叹气,特别认真地对他说:“你还是赶紧走吧,我怕我会忍不住打你。”
蔡铧还真有些怕了,起身欲走:“反正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受逆龙的影响,最近会有大变动,而且很可能跟你有关系,你小心点。”
薛莹木着脸:“你还是操心一下你的瑶儿吧,我就不劳你费心了。”
“好心没好报。”蔡铧嘀咕,打开门,差点撞上急匆匆想要进来的巧丫。
“小姐……”巧丫欲言又止。
“我走了。”蔡铧识趣地关上门。
“怎么了?”
“刚刚收到消息,平王设局围困万隆商行梁大老板,昔昔小姐不慎落入陷阱,现在正与那些人周旋。”
薛莹霍然起身:“在哪里?”
“城南水黎染布坊。”
“走!”匆匆下楼,遇上还没走远的蔡铧,薛莹一把拉住他的衣领,“陪我去逛街。”
“喂,你轻点!”
城南水黎染布坊。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周围各个制高点都已经布上了眼线,同时坊门各个进出口布控了人员将从里面出来的人全部秘密收监,等风平浪静之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放他们走人。
如此一来,水黎染布坊就成了只准进不准出的牢笼。
但目前为止那些人能做的也只有这一点,毕竟坊内情况不明,贸然闯进去稍有不慎就会惊动巡防吏,惹出不必要的麻烦。现阶段只能僵持,等着能做决定的人来。
只是他们不明白,只是一个商行老板而已,主子为何如此兴师动众,冒着暴露实力的危险布控这么大的一个局。
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停在坊门口,头目过去站在窗边:“主子?”
“人还在里面?”
“一定还在。只是,要我们直接冲进去抓人么?”
“不用,守在外面,闲杂人等别放进去。”
“是。”
车门被打开,一人从里面走出来,缓步走进了水黎染布坊。坊内到处挂着巨大布料,影影绰绰。来人却径直走到了大堂。
大堂内,一人正悠然喝茶,见他进来,微笑道:“平王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慕容静眸光微凝:“薛莹?”
“正是。我们,终于见面了。”薛莹做了个手势请他坐下,“你若想见我,直说就是,何须这般劳师动众?”
慕容静坐下,瞬间已经闪过万千念头,面上却不显:“不动真格你会愿意现身吗?”
薛莹微微挑眉:“倒也没错。说实话,我对与你见面实在没什么兴趣。这样,您看外面天色也不早了,我们有话直说,怎么样?”
慕容静深深看着她:“你就是梁大老板?”
“我的回答不重要,你自己判断不就行了。”
“为什么要与我作对?”
“与你做对?这话从何说起?”
慕容静冷笑:“你刚才不是还建议我们有话直说吗?这就是你的“直说”?”
“我还真不是针对您,只是误伤而已。我的目标一直都是薛瑶啊。您该不会还要问我为什么要和薛瑶作对吧?”
这个问题当然不用问,从上一代开始她们的恩怨就已经存在了,一直以来,薛瑶不也处心积虑要将薛莹置于死地吗?
“一年前你说这话我或许会相信你,但万隆商行现在已经开始插手朝堂事务——这也是为了对付瑶儿吗?”
薛莹好笑:“说的好像薛瑶跟朝堂没关系似的。”
“也对。我和瑶儿是不可分割的整体,你要对付她就一定会损害我的利益,所以,纠结这个没有意义。”慕容静垂眸,“一直默默无闻的舜柔郡主意外死在一个她不该出现的地方,这个案子应该没人敢深究吧?”
这是要弄死她啰?
薛莹笑了:“那可说不准。”
“谁会在乎你的死活?薛骐?皇上?还是绥王?”
薛莹优哉游哉地说:“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和薛瑶是双生命格,我死了,她也活不了。”
慕容静当然不会相信这种话:“还有这种事?说的我都想试试了。”
“别试试了,这是真的。”另外一个人从内堂走出来,一脸无奈,“我可以作证:薛莹和薛瑶真的是双生命格。”
慕容静微微眯眼:“蔡铧?瑶儿跟我说你跟薛莹勾搭在一起了,这竟然是真的。”
这个时候语言的解释是苍白的,所以蔡铧非常干脆地就放弃了“说清楚”这个选项:“你刚才不是说没人会在乎她的死活吗,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在乎。”
“你这是在向我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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