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女孩扑过来,七手八脚地爬到了车斗中。
在她身后,一男一女满脸怒色追了过来。男人手中还提着一根树枝,一边跑一边骂,直到看见殷秀成身上的警服,才不甘不愿地闭上了嘴。
“怎么回事?”殷秀成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这个看起来十六七岁的女孩。
她穿着黑布上衣,蓝布裤子,衣服上补丁摞补丁,袖口磨损严重,而且袖口裤口都短了一截,这副打扮在农村里太常见了。
女孩瘦瘦小小的,头发稀疏发黄,皮肤微黑,只有一双眼睛闪闪发亮,像是跳动着两团火焰,让她和很多农村女孩区分开来。
“警察叔叔,他们要逼我嫁给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就是为了收彩礼,卖女儿!现在是社会主义时代,早就不是解放前父母包办婚姻的封建社会了!卖女儿是犯法的!”瘦小的女孩声音响亮,抢在这对男女开口之前一口气说了一串话。
“公安同志,恁可别听她瞎说。”穿着发黄的线衣,衣服上已经有好几个破洞的男人连忙向殷秀成解释,“俺是这前山村的,俺叫童友良,这是俺亲闺女童三妮。俺是她亲爹,咋会害她哩?你看,这是她姑姑,俺亲妹子,专门上门给她说亲哩。俺们都是一家人,谁会卖她?”
殷秀成看着瘦骨嶙峋的童友良,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童友良,我知道,你爹童大明是吧?”
童友良一听这公安都知道自己,顿时觉得面上有光。他堆起了笑脸,从裤子口袋里掏了半天,只掏出一根皱巴巴的香烟,想要递给殷秀成。
殷秀成对他摆了摆手表示拒绝。
“你女儿虽然年龄小,但是说的话却是对的。现在是社会主义社会,保护妇女,婚姻自由,绝对不允许包办婚姻。说亲可以,但是必须当事人同意。如果违背当事人的意愿,甚至触犯法律,政府是要处理的。”
童友良还想说什么,背后的女人却扯了扯他的衣服,自己上前细声细气地说:“公安同志,俺们知道了。俺们就是有点着急,人家那家男方条件很不错,俺害怕三妮不懂事给错过了。俺这个当姑姑的,还不是想让自己侄女过上好日子吗?俺们这就回去,跟三妮好好说。公安同志您放心,俺们绝对不会做犯法的事情。”
坐在车斗里的童三妮仰视着殷秀成,眼睛里满是崇敬和期待:“警察叔叔,你能不能带我走?我要是回去了,他们肯定会逼我嫁给那个老男人的!”
殷秀成狭长的凤眼注视着这个瘦小的女孩,嘴角笑意温柔:“你先跟你家人回去,过两天我会让人去看你。如果他们做得不对,我们会处理的。”
童三妮的耳朵尖开始发红,在殷秀成的笑容中乖乖下了车,眼光追随着殷秀成,就这样看着这个英俊温柔的男人骑着摩托车穿过前山村离开。
童友良看着那抹鲜亮的藏蓝色消失,脸色立刻变了,上前就去抓童三妮的手臂。
童三妮脸上的笑意一收,用力甩开了童友良的手臂:“你愚孝,愿意用你的血肉供养那一大家子,我管不了你,但是我可不会把自己当成猪羊,任人宰割!”
童友良觉得自己的女儿从上个月落水醒来后,就变得奇奇怪怪,每天都说一些要么大逆不道,要么莫名其妙的话,看着他的眼神也总是充满了鄙夷不屑,这让他每天看见这个女儿都有打她一顿的冲动。
他刚举起树枝,童三妮就往边上跑了两步,冷笑着对他说:“刚才那位,呃,公安同志,可是说了,他还会派人来看我的。你要是敢打我,我就敢去告你,耍封建家长的大威风,卖女儿换彩礼,你看公安会不会抓你,公社会不会□□你?”
……
殷秀成来到南和县公安局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中午的时候了。
他身姿笔挺,神色温和,走在公安局大院里,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路上遇到人,殷秀成都是亲切而客气地含笑点头,对于他们在自己背后的议论仿佛什么也没听见。
公安局的办公楼是一栋三层小白楼,殷秀成脚步不停,直接上了三楼,敲响了局长办公室的门。
新任南和县公安局局长徐长辉今年将近五十岁,头发微白,眼神锐利,不苟言笑。不过在看见殷秀成的时候,那张脸上就露出了笑容:“回来了?怎么样?”
殷秀成一直挂着微笑的脸倒是一下子就拉了下来,变得漠无表情:“初步判断,没有大问题。不过,我准备把她弄到县城来,给她安排工作,给她创造一些机会。”
徐长辉若有所思:“没问题的话,那是最好了。”
“现在的情况,不能有一点放松。”殷秀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长腿毫无形象地伸直,穿着黑皮鞋的两只□□叠起来,“乌鸦既然已经唤醒,就不可能什么都不做。他潜伏在国内快三十年了,肯定发展了不少下线。”
他伸出手指点了点徐长辉:“所以,除了你,除了我自己,其他人我谁都不信。”
徐长辉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本子,翻了几页:“那你准备把她安排在什么岗位上?”
“咱们局里,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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