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应龙应龙,那时他还没见过这条什么应龙就对他没什么好感,没想到没了记忆,到了人间见轻还是没能跟应龙断了联系。
看他没应声,慕见轻一咬牙,“算了,我自己去找他。”
宗易:“……”
慕见轻容易心软,这跟从前一样,是病,没法治。万一对着那条垂死的龙才有了什么感情,他岂不是吃了亏。
宗易此龙最为自私,心中毫无大义,也没听过什么礼义廉耻,混沌初开之时叱咤四海八荒,到哪里那些神仙们都是恭恭敬敬的,从前他便是天,便是义,世间的这些所谓的道义是他最为不齿的。
但如今涉及到自己的利益,宗易不得不服软。
“你待在这里,”他说,“我去看看。”
慕见轻蹲在床沿,笑弯了眼。
她伸手摸摸他脑袋,“我晚上去鬼市一趟,看看有没有李岐的消息。”
宗易拉下她的手,她手冰凉,明明快入夏了,似乎对她来说时间还停留在冬天。带着这个身体去一趟钟山,对慕见轻来说是不小的伤害,元神还未复苏,若不是非玖护着,估计是回不来了,但他转念一想,若不是那个女人非得把一缕魂魄藏在他钟山之上,也不会骗慕见轻去钟山,也不至于让她看见了他原来的模样。宗易可以篡改她的记忆,但思虑良久,最后还是舍不得下手,他想着,即便是错了,也不能这样对她。
“带上铃铛。”宗易提醒她。
“嗯,知道,”慕见轻点点头,趴在床沿,忽然问他,“你受伤了么?最近总是睡觉?”
宗易:“名字被人从生死簿上划去,伤了元气,过几天就好了。”
“我睡觉只是回了钟山,在那里能恢复的快些。”
慕见轻看着他的眼睛,心里涌出一股说不明的情绪。
“你真的叫宗易么?”她问道。
“不是,”他说,“随意说的一个名字而已。”
“那你叫什么?”慕见轻似乎听过那个名字,但她忘了,一直都没能想起来。
宗易拉着她的手放进被子里,贴上自己的小腹,替她暖暖。
“你会记起来的。”他说。
慕见轻手心一片暖意,这人一双眼睛像是深潭,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
***
青青旅社。
自从上一次来了个道士,那一屋子的血腥,还有突然蹦出的几个人让夫妻两被吓了一跳,之后再遇上老人单独过来开房,两人总是格外小心,问七问八恨不得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都问清楚才肯给钥匙。
因此昨夜卫宁山进屋的时候,夫妻两好好拷问了一番,确定没问题后才让人住下。
原本他们还有些不放心,但今日一位年青人来了,说来找师傅。
夫妻两的心这才彻底放下来。
“就在二楼,走廊尽头的那间。”
老板娘看这孩子越看越合眼,隐约觉着他的模样有些熟悉,但一时没能想起来,还问了他年纪,在得知这孩子才十八之后脸上写满了失望,心里直叹息自己丢了个好女婿。
看着人上楼,老板娘又不死心地问了句,“小伙子介意姐弟恋吗?差十岁行不行?”
她女儿今年二十八,还没男朋友呢。
卫烨愣了下,回头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可以的。”
老板娘脸上笑开了花,但回神之后才发现那孩子已经上去了。
卫烨一路走到走廊尽头,狭窄的走廊两边都有门,他曾来过这地方,那时是和阿翘一起,也是那时,他们碰到了李岐。
卫烨不信命,但却不得不承认,世间之内似乎总有一只大手,在他将要走错路的时候摆正他的位置,让他朝着正确的方向行走。对此他无能为力,就像他没办法让阿翘喜欢上自己一样,一切都是定好了的。
他曲起手指敲了三下,很快,门就开了。
卫宁山今年已经两百岁,但看起来骨头还算硬朗,在卫家中是最长寿的一位,辞去族长一职之后专心修炼,是他们卫家最有希望能在有生之年飞升的人。
卫宁山让他进门,屋内还有个小沙发和木茶几,茶几上放着两个塑料杯,里面泡着茶叶,茶叶刚刚舒展开,腾腾热气往上飘。
卫烨坐在小沙发上,等卫宁山喝了茶之后才拿起杯子。
一年前,师傅让他下山来找慕见轻,那是说的是替慕家做几年事,既是偿还人情,也是为了他的修行,却不想这才一年,师傅便亲自过来了。
卫烨心里有些许猜测,但都无法确定,于是静静地等着师傅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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