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昭冷眼看着她睁眼瞎话,局外人一般。
“凭什么,交于你。”安敬轩气急跳脚,本被踩一脚就算了,结果还被这信口雌黄的小人暗算了。
“不交与我,是心虚了。”梨娘拉开嗓子,“都说万一身子不爽,你怕什么,我怎会诅咒姐姐身体呢,况且若是装病诓骗你,只需大夫一一查证定会还你清白,你问心无愧拿出一件你不值钱的东西就是。”
安敬轩被她说的云里雾里竟觉得有理,于是不再争辩拿出一块常随的玉佩,给时又觉不太对劲,不设防给梨娘夺了去了。
“人家都给了,你这当事人要不给么。”梨娘说的理直气壮,“好歹你是当事人,不相干的都给了,想赖账么?”
不相干
对啊,他又没做甚。安敬轩吃了个哑巴亏,想去拿那块玉佩,奈何梨娘将玉佩扣在腰间,嘴里还念着非礼勿动。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难养也啊。
古人诚不欺我。
元昭看着梨娘腰间的玉佩,从衣襟里取出一把通身黝黑发亮的匕首,刀鞘符纹精致,栩栩如生,“我只带了这个。”
前世这个匕首他从不离身,今日却能毫不犹豫的拿出来,真真是不一样啊。梨娘看了眼陶嫣然,眸色暗了暗,见她未接,也知她羞赧,梨娘伸出手,指尖剐蹭到他的掌心,那里是练剑的薄茧,却没有前世那般的粗粝,她意识到触碰到他便加快速度,避开他的碰触。
透粉的指尖像是道电流通过掌心流窜全身,元昭收收手不动声色的藏在背后,手掌握拳摩搓了几下。
女扮男装
梨娘收起匕首,四周看看,忽视掉那些羡慕嫉妒的眼光,拉着要走。
“站住。”元昭上前拦住她,“姑娘既得了我的东西,是否也出示一件你的东西。”他音色醇厚,冷清的听不出情绪,但梨娘知道此时她若回绝他,将事情闹僵了,他必定会像讨厌她一般讨厌陶嫣然的。
梨娘咬牙恨恨的瞥了一眼他,回身看嫣然见她水灵灵的眼亮亮的看她,“姐姐的短笛带了么?”
陶嫣然轻轻的扇动眼睫,从腰间取出一只晶莹透亮的白玉短笛,梨娘小心接过交给元昭,“可以了吧?”
元昭并未收手继续看她,淡淡的语气说道,“不相干的也要给。”
不相干的。
安敬轩解气不少。
梨娘肠子都悔青了,真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身上一时之间无余留的东西,还是……”她不愿与他扯上半分关系,东西交换必回再见,她原本是想要创造嫣然和他见面的机会,可不想把自己搭进去。
“哎,这不是么?”安敬轩眼快手急从她头上拔下一只簪子。
梨娘仔细一看是那只碧色老旧的簪子,“这个不可。”她正色道。
“有何不可。”安敬轩效仿她将簪子收在衣襟里面,“非礼勿动哦。”
定亲信物,这话梨娘是说不出口的,尤其是当着他的面,再者就算是信物同他们讲,难保不会被调侃一番。
算了吧。
以后有的是机会拿回来,暂且就放在他那边吧。
当然做戏要做全套,特别是在女子众多的地方,梨娘撇开‘肇事者’扶着受到‘惊吓’的陶嫣然去自己的院落。
“姐姐,这匕首给你。”梨娘从衣袖里掏出通体黑亮的匕首。
陶嫣然有些怕不敢接,“这、这合适么?”
“有什么不合适,这再适合不过了。”梨娘摊开她的手放上匕首,“你好好拿着,那才有见面的机会啊。”她说的很轻松,舌尖却有抹化不开的苦涩,那味道蔓延向下痛苦的像扼住呼吸。
陶嫣然要收手才发现她抓的太紧,她唤她一声,梨娘松开手,看着那把被嫣然护在心口的匕首,她抿抿嘴,“你们要在好好在一起。”
记得前世那会儿,她与元昭婚后一年无所出,婆婆元李氏虽为人和善但也禁不起他人诟病,便同她谈起了纳妾之说,她当时反应极其的大,不由分说谴责婆婆棒打鸳鸯,做事不顾及他人感受,当下年过四旬的女人被她刻薄的言语伤的半天没有说话。元昭下朝回家听说了事情立即向尚书的小女儿合了八字,下了聘礼。
她记得尚书的小女儿也是个乖巧懂事的性格。
想着想着梨娘知觉困乏的厉害,头重脚轻的不舒服,于是送走了陶嫣然,自己和衣睡在床榻上。
梦里,她与他第一次见面,不是在祖母的生辰宴会上,而是那晚的临水饮宴上。三月初三又称上巳节,她那日背着祖母女扮男装去郎花路的流水湖看文人墨客饮酒作诗。一眼便再也放心不下,他与人交谈谦谦有礼的笑像是烙印一般印烫心底,每每想来就觉那处炙热颤动,她在十丈之外看他,他走一步,她跟两步,听他五步之内作诗一首,她走了十步,她想以后能天天见到他该多好,他为她作诗,在她耳畔细细解读,他会为她作画,将天下的大好河山、美景名地都展现在她面前,他会呵护她、疼惜她、只有她,那该多好。
突然元昭抬眼看她,梨娘一阵惊喜,却见搂着陶嫣然愤恨的看着她,“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爱上你,更不会碰你。”他手中握剑向她一刀刺来,胸口顿时觉得难受,梨娘抓着他的手感觉大手指腹的的厚茧磨得她生疼。
“咳咳咳咳咳……”梨娘从梦里醒来,手上突觉疼痛,一看是手指刺进木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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