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格外漫长,凯维拉坐在船头,罗西坐在船篷,夜风吹过,身穿猎人装的她碎发浮动,一双灵猫般敏锐的眼睛注视着夜色与水流,偶尔也会在他脸上多停留片刻。
“有话直说吧,把我叫到这边避人耳目,应该不只是情报交换吧。”罗西十分镇定的问道,虽然觉得这直来直去的说话风格十分唐突,但他也想不到其他的方式开口。
“在告诉你实情之前,我需要确认一些问题,避免到时你还没考虑好,无法做出正确的决定。”凯维拉背着船头尖,紧致的灰黑皮裤包裹跷着的二郎腿,大半眼光暗藏在鬓发的阴影中,笑容的弧度有些诡异,令罗西莫名想起了封印者。
“说吧。”罗西没什么表示,多数时候交谈风格都很僵硬。
“关于到底谁是怪盗,我没兴趣深究。但不管怎么说,就目前的情况看来,表面上你是格里森家族的边缘人物,实际上私底下则是一个非常特别的人。明明连个实力定级认证也没有,却在做一些其他人敢都不敢想的事,你觉得这正常吗?”凯维拉问得十分隐晦。
“调查我也没用,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我和那些事情有关。”罗西非常直白的回答。
“我知道你有些手段,但你想过没有,做过这些事情,从今以后你就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一时的发恼仅限于一时,未来还有很长。不管到时你要加入何门何派,总得学会与大多数人相处,不是吗?”凯维拉捋过鬓发,那双眼睛在夜色中变得更加真实。
“你到底想说什么呢?”罗西看着她,但却看不透她眼睛中蕴含的秘密。
凯维拉叹了口气,像是在对罗西说,又像是在劝告自己一样:“我建议,时机成熟你就尽早收手吧。不管是侠义怪盗也好,年轻叛逆也好,总有一天你需要放下它们才能够接受平常的人生,不要被一时的光彩和喧哗迷惑了双眼,人生是没有后悔药的。”
“我知道,如果有一天没有人需要我了,我就打算安静的回到以前,至少我现在不能停下,有很多事情我想插手去做。”罗西眯着眼睛,突然觉得很早以前,见过这类人的描绘。
“这样吧,我给你讲一个故事,讲完之后我们依然是普通的合作朋友关系,只要你能听懂就好。”凯维拉陷入沉思,片刻后抬起头,弹指掸开一瓶橙红药剂的木塞,沉默着一饮而尽,随后眼睑鬓测的血管开始不断扩张乌黑,而她的眼睛也如同真正的野兽一般明亮。
但她的眼神又是那样混乱而忧伤,像是被放逐天际的流浪者,像是无家可归的外乡人。
开头,她说的都是罗西知道的故事。
很久以前,这个世界的魔法和科技还不发达的时候,人们对异世界与空间穿梭没有概念,也不懂得开发运用各种世界的力量,一切生活传统而平凡,人们会为了一斤水果花上许多闲聊事情,会为了看望远方的亲人长途跋涉数月之久,会为了缺乏选择性的决定考虑很久。
就算是战争与暴力冲突,也仅仅局限于金属锻造的冷兵器与没有机关结构的弓弩炮弹,在使用火器以及炸药之后,也没有今天这样力量体系混乱失序的局面。
直到有一天,异空间的来客打开了这扇大门,打开了一道无法关闭的裂缝。
于是大量的侵略者降临了,它们并不是来交朋友的,把人们视为虚构的生物,不存在的数据体。肆意掠夺人们的财物,像是随意屠杀饲养的牲畜,在整个世界散布它们习惯的魔法与诅咒,满足它们自身的需求与喜好,缓慢而不可逆转的改变着这个世界。
也是那一天,人们慢慢的醒悟,世界与生命总是在战争与和平中自然交替,没有力量的存在,就会被另一方轻易的践踏,讲道理**律,只有平起平坐的人才拥有资格去实践。
那时的人们,对力量开始了疯狂的追求,就像老人们说的那样,永远不要低估一个智慧种族垂死挣扎时残忍的下限。在炼金和魔药出现真正的研究区分体系之前,人们将从自然世界中索取力量行为的一部分,称之为青草试炼。
实验性的混合药剂、改变基因结构的放射物、奥术或其他力量的辐射、充满病毒细菌的移植体,亵渎式的诅咒以及精神力量的引爆,只要能够到感应力量,可怕的研究不计其数。
人们在混乱中寻求着延续下去的办法,每个自愿献身力量研究都被当成英雄和烈士铭记,一切都只为获得改变命运的力量,让异界与原住民之间恢复平衡。
事实证明,没有经历过绝对疯狂的种族,不一定能够承受其他世界不计后果的自毁式燃烧。
人们经过漫长的文明寒冬,终于得到了胜利,虽然没有办法将撕裂的世界重新修复,但却能够建立不同世界的大门与通道。
那时,得到力量的人都被尊称为英雄,是时代的希望,值得每个城镇和村落用最热情的笑容去迎接,也能够帮助人们抵抗邪恶的诱惑。
然而没有人经受时间的考验,能够抵抗时代与命运的变化的人屈指可数。在世界恢复相对和平之后,旧日的帝国模式或是联合议会很快卷土重来,接受过力量改造的异人不再能够胜任传统的工作,因为从外表到内脏,他们都已经不再是普通的人类。
慢慢的,习惯在树上蹲着睁眼睡觉警戒敌袭,在战场或荒野里茹毛饮血的异人,渐渐无法接受没有厮杀和战争的生活,与平民百姓的生活习惯更是互相干扰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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