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豹派来的车是八十年代的名车,八三年的桑塔纳与八二年红酒一样有名,这辆车就是桑塔纳,拥有桑塔纳~走遍天下都不怕!
奄奄一息的车开来了两辆,一辆坐了严豹等五人,另外一辆是留给我们的;大全开车,马彪坐了副驾驶位置,我横身往后排一躺,瞎子拿个小板凳坐在前后排的夹道里。
我心里良善,绝对不是欺负瞎子,瞎子说,他自己的板凳坐着踏实,这点我相信,瞎子总是缺乏安全感!
严豹的车在前,我们这辆在后,两辆豪车四踢扬起尘土向城外飞驰而去。
“大师,我那两成全部给你,到时候你看着我点啊!”马彪一路上这句话没少说。
“放心,只要我活着,他严豹就不敢动你一根头发!”我信誓旦旦的说道。
这趟出行路途遥远,马彪和大全轮换了几次,车仍旧在山间攀爬,一天一夜过去,严豹停了下来,我们也跟着停了下来。
经过一日的颠簸,车早已开出了主路,路上的车辆渐渐稀少起来,到后来除了见到一辆两股叉的拖拉机就再没见过别的车;那拖拉机却让我涌起往事如潮,拖拉机上坐着两个人,大热天还戴着磨盘一样的帽子,一看就知道是少数名族。
山高路窄,两辆车以每小时二十迈的速度行驶,又是几个小时过后,严豹的车终于停了下来,我们也接着停了下来。
入眼是一个幽静的山谷,两山之间一道清泉蜿蜒而来;小溪中遍是圆石,光洁如玉,圆石大大小小散布在河滩之中。
严豹下车对着河边茅草哆嗦几下又上见车,车严着河滩边上的鹅暖石开出了数十米停在了一处乔木丛后面,从主路上再也看不见了;严豹又下了车来,招呼我们开车过去,懒成这样的人,我有生从未见过。
大全依葫芦画mī_mī,也将车也开到乔木丛后面藏好,我们陆续下车,几个人不由得都长出了一口气;连续颠簸这么久,谁也难免头晕脑涨,瞎子脸色苍白,下车就对着溪水喂鱼,吐到后面只剩下了黄水,吐得泪眼迷离。
我抬眼望向四周,只见山谷静寂,溪流两边峭壁陡悬,一抬头渐生云雾;星星点点的青绿点坠在峭壁之上,红枫如火,苍柏如墨。
严豹那边几人皆背着鼓鼓囊囊的行囊,都穿了迷彩服,皮靴里插了匕首,连同魏三在内都是一样装扮,肩上都挂着ak~47,这玩意儿我在cs里面身经百战,绝对不会看错;只有严豹穿了黑绸寿衣,头上顶了黑色遮阳帽,手上拿着漆黑的拐杖,腆起的肚子上搁着一个照相机;让朋友们见笑了,我之所以说他穿的是寿衣,是因为他黑绸短褂上当胸位置绣了个大大的“寿”字。
“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子丑寅卯……”瞎子掐指碎碎念叨,又沉默片刻凑到我耳朵边上说道:“师兄,此行有惊无险,七日后大雨,这两辆车估计是保不住了!”
我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带着瞎子的目的也是如此,趋吉避凶。
魏三在前引路,他和其它三名手下走在后面,将我们几人夹在了中间。
顺着山谷越往里走天气越来越显得阴冷潮湿,我们一路深一脚浅一脚往内走了大概有十来里路,原本斜斜向上的山谷忽然变得平坦起来,溪水渐渐干涸,抬头看头顶天空雾蒙蒙的只剩了一线,天空中飘起了丝丝细雨,
“师兄,不对劲!”瞎子在我身后低声说道:“这个地方总让人觉得心情压抑,感觉有无数双眼睛同时盯着一样,感觉每双眼睛的主人都想害我一样!”
通过瞎子的寻路棍我能感觉到瞎子心中紧张,身体不断颤抖,瞎子瞎了眼却明了心,往往能感觉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我再次打量四周,随着众人不断深入,气温越来越低,炎炎夏日竟然觉得如坠冰窟一般遍体生寒;雨丝渐若,却粘稠得仿佛化不开一样,落到身上用手一摸满手油滑;头顶上的雾气渐渐重了,透过雾气看一线的天空只能隐约看见微弱的一点光亮。
“此地情形的确是怪异,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也觉得很不正常,具体是哪里不对,却也说不上来。
魏三在前面明显减慢了速度,枪也平举起来,一步步平缓落下,如临大敌一般。
“豹哥,前面就快到了,大家留神一些,山洞里面有东西!”魏三出言提醒,大家都觉得背脊发凉,顿时静默下来,连废话最多的瞎子都纳口不言。
“大师,你可得看着我点啊!”马彪从腰间拔出一把手枪来,打开保险,“哗啦”拉动套图,将子弹上膛。
“放心,有我在呢,枪还有吗,给我也来上一支!”我心里打鼓,其实我跟别人并无区别,只不过我可以看见鬼,捉鬼还要靠肉搏;我半点法术也不会的,说出来简直丢不起那人!
“这玩意儿哪里有这样好弄,我费了好大力气才弄得这么一支,连大全都没有!”马彪四处张望着,随着队伍慢慢往前挪。
大全果然也是没有枪的,只是他身上武器不少,腰间别了两把短匕,手上紧握一柄长刀,身后背囊里面还露出半截木剑出来,不用猜也知道是桃木的;桃木剑我也没有用过,不过电影里经常那么演,想必不是空穴来风。
瞎子眼神越发浓重了,走路渐渐需要我大力往前拉拽,我低声问道:“瞎子,又感觉到什么了?”
“还是那些眼睛,像毒蛇一般盯着我,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瞎子说话牙床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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