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娘子?”燕之指着自己的鼻尖问道。
“冲喜的”景行看了她一眼又垂下了眼帘,似乎连睁着眼都累的不行。
“冲喜的?”燕之脑子里迅速的琢磨了一下,也没弄明白这个冲喜成亲与正儿八经的成亲到底有什么区别。
不过,听他的意思二者还是不同的。
至于到底有什么不同,燕之现在也没心思去深究。
她得搞清楚现如今自己到底是谁!
“甭管它冲喜还是冲什么吧,反正咱俩现在已经是两口子了对不对?”燕之叹了口气,感觉自己遇到的事情太过蹊跷,上一秒才被大夫宣布了死亡,下一秒她就和这个半死不活的男人躺在了一个被窝里,这样的事情搁谁身上都得懵逼!
景行垂着头似乎也叹了口气,没有言语。
“你这是什么态度啊?我怎么看了那么生气呢!”燕之抬手推了他一把,没用多大力气,景行晃悠了一下身子歪倒在床上。
“哈哈!哈哈!”看着躺在床上的青年,燕之先是一愣,随即止不住大笑起来:“你可真是身娇腰柔易推倒我都没使劲呢,你就又躺下了哈哈!”
“扶扶本王起来!”一抹怒色自景行的眼中一闪而过,他侧头瞅着燕之断断续续地说道:“有话就说,不要动手动脚的”
“这么会儿工夫我都扶你好几次了。”燕之笑嘻嘻的过去,单腿跪在床上一手拉着他的手臂一手托着他的后背利利落落地将景行又拽了起来。
略微整理了一下他身上的衣衫,燕之将摊在一旁的簇新的锦被拉了过来盖在他的身上,而后她抬眼看着他说道:“跟我说说,我到底是谁?家在哪里?”
“嗯?”景行的眼睛里满是疑问的神情。
“我”燕之起身在床前来回走了两趟才说道:“我记不起来了。方才醒了,咱俩就躺在一个被窝里了,至于别的我一概的想不起来”
怕对方不信,燕之走过来一头扎进他的怀里,抓起景行的手往自己的后脑勺上摸去:“你看看,多大的一个包啊!我觉得我是摔坏了脑袋了”
“不要动手动脚的!”景行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没把自己手从燕之的手里抽出来,于是他只好轻声说道:“不用摸啦,本王信你说的话。”
“那你说吧。”燕之松了手侧身坐在床边,景行先把自己的两只手都藏在了被子下面才开口道:“我已然昏睡了两三日,对于姑娘的出身并不清楚。”
“既如此,你又是如何知道我叫胭脂?咱们又是如何拜堂成亲的?”燕之对于景行的话是将信将疑。
看对方身体虚弱不支的样子,她相信他是有可能昏睡过的。可既然是昏睡了又如何能知道她的名字?
“本王这次昏睡有些怪异。”喘息了一会儿景行才接着说道:“本王人虽然昏睡身子不能动弹,可我心里却是明白的。”
“所以,府里的管事和本王说的话,我都听得见。”说完他往摆放案几的方向侧了侧脸:“胭脂姑娘,你去那里看看”
紫褐色的案几上除了两只碗口粗的喜烛之外还摆着几样水果点心,并且在案几的正中央还置着一只小巧的竹架。竹架上放着一本封面上蒙着软缎的册子。
燕之回头看了景行一眼,景行对着她微微点了头:“那是你我的婚书。”
婚书在燕之的手中展开,里面的红纸上只写了三行字,燕之认真的看了几遍,发现自己对这样的古代文字居然没有一点障碍。
“我怎么只有名字没有姓氏呢?”拿着婚书走到床边,燕之问道。
“女子嫁人当然只能从夫姓,婚书上只写你的名字。”景行回道。
“哦。”燕之点点头:“原来我叫胭脂,这名字也挺好听”
景行低着头不动声色的装着没听见,心里却道:“好听个屁!乡下丫头不是都叫这样的名字吗!桃红柳绿胭脂俗不可耐!”
“我十七你十九”燕之又点点头:“岁数倒是般配。”
景行依旧的不说话。
“媒人水轻舟”燕之随手将婚书合上,又放回了竹架之上:“媒婆子的名字也好听!”
“咳咳!咳咳!”正在装聋作哑的贤王爷实在忍不住了,咧嘴一笑就让口水呛住:“哪里有媒婆子了,婚书上的证人是国师大人咳咳!”
“啊?”燕之用力的想了想,脑子里也没有水轻舟这么一号人物,于是只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我没听说过他。”
景行别过脸去一撇嘴,心里嘀咕道:孤陋寡闻!乡下丫头也就这样儿了
“哎,怎么咱俩说了这么半天话了,外面一点动静没有呢?”燕之回头往门口瞅了一眼,提步走了过去:“你先歇着,我出去看看”
“”景行张了张嘴才想止住她的动作,走到门口的燕之拽着两扇门板已经先开了口:“怎么回事,你家的房门为什么打不开呢?”
“王爷?”听见门板被屋里的人拽得山响,门外终于有了动静。
“吓死我了!”燕之松了手,拍着胸口大声说道:“你家王爷已经醒了,你们赶紧把门打开吧,放我出去透透气!”
“胭脂姑娘。”身后传来景行淡淡的声音:“你我要在新房里洞房三日,你出不去。”
“什么?洞房三日?”燕之回身瞅着他眼睛瞪得溜圆:“那你还出得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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