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放马车处,“柳大官,晋王一直道,您和他是出生入死的亲兄弟一般,今日到了报效的时候了。”
今日柳崇回府,没有叫李弯陪伴,车夫也是随意叫了一个。黑灯瞎火地,听见车夫叫了他们一声,福豆近前想拿火折子点了看,柳崇却将火折子拿过来,“没错儿,看什么看,快上去罢。”
福豆砸砸嘴上去了,柳崇也上来,车夫便开始驾车出府。柳崇却说,“你把披风摘下来,不嫌热啊?”
福豆嘻嘻,“怎么,干爹您吃晋王的醋了?这可是晋王赏我的呢!我才不脱。”
浑身的销金线披风,福豆摸着料子凉爽,柳崇却怒了,一把将她脖颈前的绳子扯开,生生地拽下来,自己披上,又戴上兜帽。
正行驶间,突然马声惊惧大叫,福豆一慌,抱住了柳崇的腰,“干爹,这是怎么了?”
柳崇却在她脸颊亲了亲,温柔勾她一下鼻子,解释道:“方才你没听到晋王要我报效么?那内侍说府里有刺客,但一直动不了手,那肯定得在晋王出去的时候动手了。晋王给你披挂,是要你佯装是他,引刺客出来。马车出了府,刺客便好动手了。你摸摸这里的坐垫,再摸摸流苏,绸布,这马车,可不是咱们来时的马车。所以你要躲好,我不能时时分心照顾你,不过你也不用替我担忧。”
福豆刚伸手去摸垫子,才发觉有异,却已经晚了。马车壁上蹬地一声响,扎上一根飞箭!
福豆想要惊呼,柳崇捂住她的口,将她推在下面,“你蹲着躲好了,便是让我安心!”
福豆只好钻在座下角落,柳崇一掀开马车前帘,见那车夫已经中箭斜躺在马屁股后,一脚将他踹下去,提起缰绳控马向自己宅子狂奔。
干爹不怕吗?福豆瑟缩躲在里面,只听见簌簌而来的箭,哆嗦地躲在里面,但见飞箭从侧窗帘子上窜入,扎在身前。
福豆不知道柳崇在外面怎么样了,他身上穿着晋王的衣袍,必定会吸引一波人朝他攻击,福豆越发忐忑。
突然马车撒开,横冲直撞,福豆知道柳崇已经不在纵马了。他是中箭了?
他还活着吗?留下她一个不管了么……
柳崇的身子此时向着车内倒进来,前面帘子被他刮扯下,福豆看见他的左手手掌赫然被箭穿入,似是劲力太大,才将他带得倒下的。福豆猛地冲过去将他扶住,“干……干爹!”
柳崇却怒目而视,“你给我躲好了!”说着便用肩头将她往里一撞,又出去驾车,直到硬闯进自己的宅前,见李弯和冯钧顺已等在门口,他迅速跳下马车,“钧顺!带福豆回去。她吓得不轻。”
冯钧顺一看他的手,“大官您……”
柳崇哪有闲心理他,“李弯,带上人马跟我追!”
冯钧顺已经控住了马,福豆此时也跳下来,大叫,“我不要和干爹分开。”她总怕见不着他了似的。
柳崇却已经和李弯上来马,带着人出去了。
冯钧顺拽住福豆,“你别耽误了大官的正事。”
“可是他的手!”
冯钧顺道,“我请太医,你就乖些大官才好安心吧。回去等大官回来。”
福豆心惊胆战,方才这陡然间就出来的箭阵,是刺客把他们当作晋王了。此时柳宅灯火通明,福豆才看清楚这马车也是晋王的,看来晋王说的让柳崇报效,就是要他引出刺客啊。
福豆担心得坐在床榻上发呆,一想到宫里皇后的小动作,宫外又危险横生,虽然都不是冲着自己,但也都与自己脱不了干系。好好活着这么难吗?
柳崇真不当自己的手是回事,若将来无法动了……
福豆艰难地等着,一直没有敢合眼。她心都提到嗓子眼,只能坐在房门口祈祷。
柳崇半夜才回来,身上满是血腥味道,左手掌已经包扎好了。他从池边风尘仆仆地赶回,月下的身子显现出来时,福豆跳起来飞奔过去,冲在他怀里。
柳崇却笑着将她拨开自己身上,“咱家可没死呢,你又闹什么。”
福豆哽咽,“谁知道你死没死,万一死了呢!”
柳崇哼哼,“你咒咱家呢,信不信咱家今晚就……”
福豆仰头,泪水朦胧,“你还,还有劲儿么?”
柳崇弯着嘴角笑:“不试试怎么知道?”说着右手猛地在她腰上一抱,就把她抱起来往回走。
福豆勾着他脖子,“抓到刺客了?……若不然,怎么这么高兴……”
柳崇眼睛放光,眯缝着,迷离地瞧她,“刺客,非是什么大事。我高兴的是,经此一役,你必得嫁给我了。”
晋王本以为是福豆为自己暖了身,想娶了福豆,但事后知道福豆当日竟然自己不愿脱衣近身,而是喊来她哥哥,晋王想起此事,能不膈应?
就算感激她哥哥,也对福豆与柳崇这般玩弄了他一场感到不快。正好遇上刺客一事,又逢柳崇送拜帖要来,晋王就顺水推舟,试试他忠心之余,也算小惩大戒。
而这个试探和惩戒一通过,晋王便会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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