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这绝对不会是致命的一点!
空口无凭,终究没法治他的罪!
唐锋目光清明而犀利,他现在唯独要做的就是冷静下来。
事情的发展,已经彻底地失控!
他非但不能让夜无痕锒铛入狱,还险些害了自己。
他没想到的是,平平无奇的唐逍遥,竟然还能做出这么夸张的事情!
唐门之中的每个弟子,他都掌握得明明白白。
唐逍遥在唐门这么多年,逆来顺受,任打任骂,从来都没有反抗过。
他甚至连一次声嘶力竭都没有。
听说,他还非常的胆小,身为堂堂男儿,连蟑鼠都怕。
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信口雌黄,为了让他坐实杀害宗师之罪,不惜在自己的腿上连刺十数刀。
唐逍遥豁出去了,不要命了!
“唐锋,我就说你怎么不通过武道裁决,亲自带人来抓,原来你是在贼喊捉贼啊!”罗城不屑地看着唐逍遥,冷笑了一声:“没想到你是这种人,那许宗师待你不薄吧,听说他身中剧毒时,担心自己熬不过去,还留下了遗书:若是天不假年,一朝离世,他
在世上所有的财产宝物,七成留给你,剩下的三成给身处底层,难有出头之日的柴门弟子们。”“许宗师对你仁至义尽,世上少年都羡慕唐、苏情义,你真是好狠的心啊!”罗城挖苦道:“听说你是最早想要竞争下一任门主的人,后来你特意让位给许山,世人都称赞你
的美德,没想到你一肚子龌龊不堪的坏水!”
罗城越说越气。
他和宗师许山有过来往,不得不说,那是一个春风般温和的人。
许山从未与人结仇,他门之宗师,在看见许山时,都会礼敬三分。
这是一个值得天下修炼者们钦佩与敬重的宗师!是许许多多柴门出身的少年修炼者的信仰!
但就在今日,许山死于非命!唐锋的脸庞几乎要龟裂开,他强行遏制住愤然的情绪,望向了沈清萧:“沈公子,这唐逍遥是演的苦肉计,我唐锋光明磊落,能够随时接受武道裁决的调查!我现在怀疑,
到底是何人在背后指使唐逍遥!”
唐锋顿了顿,继而道:“如若此子真是个惧怕强权的人,又怎么敢当着上万人的面,来控诉本宗?”
“我的话说到这里了,我相信武道裁决,会还我一个清白。”
“我没有任何杀害许宗师的动机,所谓的门主之位,早在许山有意时,我就让出去了。至于许山的财产,我能分文不要!”
“我只要,一个公道。比起我的清白,我更想为我死去的兄弟,讨回公道!”
唐锋肺腑之言,字字句句说的情真意切。
各族弟子围观在吞天广场,看得一头雾水,百思不得其解。
到底是何人杀了许山?
后方,轻歌优哉游哉,气定神闲,她掂了掂手里的苹果,笑望着唐锋,“唐宗师,你会嫉妒吗?”
“什么?!”唐锋冷喝。
“嫉妒你最好的兄弟,样样都比你出色优秀,你们同出唐门,同为宗师,但许山被人敬重,爱戴,而你,相较之下,黯淡许多。”
“你会不会嫉妒呢?”说到了这里,轻歌像是在自言自语:“听说人世间的嫉妒二字,都不是留给敌人的,而是留给身边的朋友。”罗城看了眼少年,连忙道:“张老,沈公子,本宗曾听说过一件有趣的案子,发生在龙川一带。有两个情同手足的朋友,相依为命,同甘共苦,后来一朝富贵,其中一人光
芒万丈,另一人总是不如。三年后,前者身首异处,死于乱葬岗,始作俑者便是他最好的兄弟。”
少年这一招,绝!
三言两语,不经意间就把唐锋给推入了万丈深渊。
她没有咄咄逼人,刻意让罗城把这一件事说出来,留给大众无限想象的空间,才是最恐怖的事情。
这世上的庸人看客们,都喜欢不约而同,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旁人。
当恶意生根发芽,就无法遏制。
少年对人性的把控,炉火纯青。
至此,唐锋便看见,四周人山人海,无数弟子们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异样。
似是在怀疑他。
唐锋正被罗城桎梏,蓦地朝坐在椅上啃着果子的少年看去。
日薄西山,残阳如血。
暗红的余晖洒落在少年妖孽俊美的脸上。
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少年挑着眉峰朝他看来,满眼的天真,竟是硬生生挤出了一个童叟无欺的笑容。
那牙,可真白。
挑衅!绝对的挑衅!
这么多年来,唐锋还从来没被这么挑衅过!
一刹那,唐锋感觉气血攻心,一簇怒火从足底直冲向天灵盖。“张老先生,唐锋宗师已是嫌犯,按照武道裁决的规矩,在案件没有水落石出以前,唐宗师是要在武道地牢里度日的。”轻歌咧嘴一笑,轻松自在地说,眼里闪过一道杀伐
的光。
只要唐锋进了武道地牢,她绝对要斩草除根,让唐锋有来无回。
唐锋感受到少年的杀意,心脏微沉。
“此案还需要调查,在此之前,的确应该把嫌犯关押地牢。”张老点头,轻轻摆动苍老的手:“把唐逍遥和唐锋带去武道地牢吧。”
轻歌满面笑容,兴致盎然地喝了一口美酒。
唐锋有备而来,但她也是见招拆招!
许山尸体上残留的暗黑之气,大概是皇鼓之地,她朝南山族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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