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节息怒,实不相瞒,此事其实绍亦不甚了了,想必是那些人自作主张。”说实话,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所以口气不肯定、也很没有底气。
韩馥自然也不可能相信,他现在头脑可谓是前所未有地清醒,基本上除了没想到这其中有什么猫腻之外,其他有关的一切可都是想到了,冲着袁绍就是一阵冷笑,而后环顾其他诸侯们才道:“诸位可做个见证,当初他袁本初即为盟主之时,自己就讲过我等要同心协力,共抗国贼,然则他袁本初此行此径,焉是为我联盟同心所考虑之所为?袁本初如此作为,又如何对得起当初孟德诸君推举他为盟主时所期许的那般?”
韩馥这番话可是在公然鼓动联盟军的其他诸侯和袁绍膈应,但曹操他们可不是笨蛋,至少目前来说,这把火还没有烧到他们身上,也都不会想要去做韩馥手上的刀,反而如果韩馥和袁绍闹翻,而后袁绍声望一落千丈,或许也是某些人乐意见到地,比如说袁术。
这就算是联军此刻诸侯内心各怀鬼胎的情境!
而被韩馥这么公然落了面子,即便明知的确是自己理亏,袁绍却也断然不可能主动承认,反而怫然不悦道:“韩文节,吾袁绍虽在此事上觉得有些愧对于你,可不意味着我就承认你所说。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但对于此事,在事前我确实是一无所知。”
和韩馥相比,袁绍无疑就要聪明许多,至少他一直刻意将这局限成为两个人之间的矛盾,他自然也看出来了,不管他和韩馥闹得怎么样,其他这些人都不会有什么所谓,只要没有波及到他们的身上。
而这一次军议,最终也是以两人的争吵无疾而终,周围其他诸侯们对此事的旁观和不作为态度,令韩馥既恼怒又无奈。
但谁也不知道,韩馥与袁绍之间的矛盾,其实还只是一个开始。
此后的连续几日内,十七路诸侯几乎人人都收到了自己后方的各种消息,有些类似于“袁绍攻韩馥抢冀州”这样的消息,若不然就是其他各种麻烦,总之一句话就是他们的大后方现在非常不稳固。
攻占洛阳的画饼固然吸引人,可现在毕竟还没有实现,而后方自己各自的领地可是实实在在地,而且这一次会盟显然大家多少都有保存一部分实力,但如果大后方都被人夺了,保存得再多实力,不是都是徒为他人做嫁衣?
在切身利益面前,什么天下太平、汉室基业,统统见鬼去吧,如果自己的地盘都没有了,还谈何去为汉室复兴?
归根到底,还是自己的家业最为重要,大概除了孔融还能够豁达一些,其他诸侯最近的火药味都是十足浓重。
袁绍这个盟主本应该在这种时候站出来主持大局,问题是连他自己都对现下的情况有些焦头烂额,因为到了这个时候,可就不止是针对冀州韩馥,还有幽州的刘虞也同时受到了攻击,一路自渤海、一路自并州东部出发,也就是袁绍的两个大本营同时出击,双管齐下,虽然对于战果和推进袁绍很满意,但这确实来得不是时机。
别说冀州牧韩馥了,刘虞虽然没有参加此次反董联盟,但他身为汉室宗亲,德高望重,而且幽州也有大半算是公孙瓒的势力能够影响的范围,这分明就是在往他的锅里伸手,试问他又如何能够受得了?
一次性得罪了两大诸侯,袁绍的威信和名声也受到了极大打击,这绝对不是他想要的效果,但颜良、文丑二将的回应口口声声说着是他所命,甚至让他自己也有些怀疑,当然最后很肯定自己绝对没有下过那种命令。
而之后冷静下来想一想,袁绍不难发现出其中的一些端倪来,因为一切都实在是太巧合了,偏偏都是发生在这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则正好是联军势如破竹拿下了荥阳城、虎牢关,而后可望洛阳,士气最是如虹诸侯们也渐渐形成了某种默契的时候,而此时发生这些事情,无疑只有对一个人最有利,那就是对面的敌人、董卓。
不得不说最好的提高的方式就是实践,而在经过了几番战斗之后,联军对于敌人的了解无疑也高出了许多,通过各种方式、各种途径,也就知道了此次主持董卓军大局的并非是董卓,而是董卓手下第一大谋士也是董卓的女婿李儒,这李儒无疑是有些真本事的,而袁绍更是猜测这些事情的发生,恐怕都和他脱不开关系,说不定就是来自于他的离间之计。
虽然不知道是通过什么手段,但颜良、文丑收到命令不是来自于袁绍本人,那可能就是李儒所放出,而颜良、文丑本身虽然勇猛有余,智谋水平却不高,再加上之前袁绍的确也有表露过这些心思,对此自然也就深信不疑,也就有了如今后面的后续,而目前也算是达到了李儒或者说董卓军所要的效果,联军的矛盾确实激化了,甚至出现了分裂的趋势。
不得不说袁绍的能力,他的脑袋还是很好用地,否则也不会到后来坐拥四州、称霸北方,这可不是简单的家世出身可以做到的。
但即便现在猜到了、甚至知道了又如何呢?因为度过了之前的那段阴谋时期之后,这个计策而后就自然而然转化成了阳谋,接下来所利用地,完全就是各诸侯的性格弱点和貌合神离,即便袁绍也不例外。
而当袁绍将韩馥、公孙瓒找来如此解释时,他们果然不出所料,提出了归还此次袁绍主动进攻所侵占部分土地,但真要把吞进肚里的东西再吐出来,袁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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