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鸿也知道,此时韩夫人晕厥,还是先将她安置为妙,便就点了点头,随着众人一同,进了韩大夫的卧房,在床上安置了韩夫人以后,只听得韩大夫继续说道:“古鸿,你接着说吧。”
古鸿见得韩夫人已经安然躺在床上,便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也是恰巧不经意间在万归倒下之前去过柴房,见他那时正拿着柴火过来,而您又说之前你去过柴房观瞧他煎药,我是跟着那个黄袍身影去的,既然如此,便是说明您应该没有遇到过万归才是。”
“原来如此。”韩大夫闻言便点了点头,“难怪你对我戒备那么重了,原来我一开始就已经露出了破绽。”
只听古鸿继续说道:“还有,就是您遇害时的那间屋子,我仔细探查过,当真是没有任何有人进来过的迹象,亦或是说,这根本就是没有人进来过,是你自己从屋内把门锁上,随后用针刺了自己的肩颈穴,当然,若真刺下去了,你也不能保证会不会真的出意外,所以你用了比一般针粗的绣花针,只需微微扎破肩颈的皮肉,便能很明显地让我们看到这处伤痕。”
韩大夫又是一点头说道:“看来,你比我想象当中的要机敏很多,确实如此,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我做成自杀的假象,也就是为了掩人耳目,却不想现场布置得还是有些疏漏。”
“为什么?”不等古鸿发问,查雪柔便有些耐不住了,毕竟在她眼里,自小便认得韩大夫,他为人善良精通艺术,更是为了济世救人离开了迷蝶谷搬到城中开医馆,这样的人,居然会杀人,而且是自己的徒弟,甚至要害自己的夫人。
只见得韩大夫闻言微微摇了摇头说道:“这一切,都是为了百褶啊。”
听得韩大夫提起百褶,千篇顿时有些异动,神情无不哀伤,不由说道:“师,师父……”
“你别说了。”只听得韩大夫打断千篇说道,“你以为这一切我都不知道吗?为师不傻,只是百褶那时候自己不愿说,师父知道她的性格,便也就没有开口。”
“这是怎么一回事?”查雪柔方才没有在灵堂听到千篇诉说百褶的故事,便也不知道究竟发生过什么,便忙问道。
只听韩大夫又简单将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后,又是一阵叹息道:“其实,当时的情况我是了解的,而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你们三人吧?”
眼见着韩大夫一边说,一边看向千篇,千篇顿时心中一颤,随即低下了头去,说道:“原来,原来您都知道?”
古鸿闻言也知是有蹊跷,便问千篇道:“你果然还是有瞒着我什么,事已至此,还请直说吧。”
只见得千篇面色凝重,犹豫了半晌,只听得韩大夫坐在椅子上,轻声说道:“篇儿,古公子问什么,且都告诉他吧。”
听闻自己师父这么说,千篇才开口说道:“其实,师父喜欢上了百褶。”
此语当真是语出惊人,大家听得均是一阵惊愕,纷纷看向韩大夫,只见韩大夫坐在椅子上,头不曾抬起,只是默默地看着地面,而此时又听千篇说道:“而且,百褶也同样喜欢师父。”
为人师表喜欢徒弟,是为不伦,为人弟子爱上师父,更是不齿,这样的感情在众人眼里便是莫大的丑事,况且韩大夫是有夫人了,虽说三妻四妾也已经司空见惯,但是若是要纳妾为自己的弟子,传出去也难免遭人闲话。
而万归则在意的不是这一点,他此时刚刚得了功名,入得宫中成为御医,现如今若是师父当真与小师妹有情,那么对于韩氏医典,自己就休想染指,故而他找到了师娘,用言语相激,让韩夫人明白此举对于韩夫人的弊端,自是遭人闲话无法抬头,韩大夫一门一世英名恐就此毁于一旦。
韩夫人被说动,也是心生怨念,而此时,千篇则是不经意间发现,韩夫人与万归又告诫他不可说出,虽然在千篇的一再劝阻之下,韩夫人与万归还是由得千篇前去游说了百褶一番,可是此时的百褶,竟已然无法自拔,任凭千篇费尽口舌,也无法说动。
故而,万归又心生一计,这也是千篇的错,他告诉了万归百褶有病的事实,万归则假意去支持百褶,却又言语间告知百褶若是不得医治,恐怕日后也是给师父徒添伤悲,他知道师父的韩氏医典当中似有对此病有治愈的先例,便暗示百褶前去偷瞧。
百褶此时深陷其中,竟没有多想,果真中了万归的计谋,而后骗得众人现场捉住了百褶,本来韩大夫早有将韩氏医典传给百褶之念,但是这医术也有韩夫人的一份苦工,她便是无论如何也不愿原谅百褶。
无奈之下,韩大夫只得将百褶驱逐出门,随即便暗中安排千篇为百褶提供住处,百褶喜欢医病救人,便在东京为她开了一间医馆,由于是女子,不便见人,故而只医女眷,但是凭借着高超的医术,逐渐,百褶又在京城打响了名号。
韩大夫本想找机会将百褶接回,可是不想百褶终究是没有敌过病魔,就在几个月前,传来了她去世的消息。
至此韩大夫便不再多替人医病,这也是为何古鸿等人在此待了数日也不怎见得有人上门来看病,通常都是韩夫人与千篇出门替人诊病的缘由。
听到此处,众人无不感慨,道是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只见古鸿看向韩大夫,韩大夫此时的眼泪已然落下,但是便是如此,一些事情还是要问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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