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人的五官构造十分奇妙,额头上横长了一个鼻子,原本应该是鼻梁骨的地方开了一只眼,下巴像是猴屁股似地裂成了两半。
顾琰:“……”
他盯着被自己塑造出来的东西很久,头连着脖子仿佛生了锈,一寸寸地往穗毛的方向转:“我长……这样?”
穗毛眨了下眼睛,惊恐道:“原来这才是你的真面目!你居然骗了我这么多年!说!你究竟是……”
“何方妖孽”四个字还没出口,穗毛就被顾琰结结实实地踹了一脚,直接就地打了个滚。穗毛哎呦一声,正要跳起来控诉,却见顾琰脸色苍白地跪在了地上。
“怎么了?!”
“没事,小屁孩的身子,灵力不够而已。” 重塑肉身的阵法难在术而非力,顾琰对此阵的术烂熟于心,本来随便用点灵力就能发动,偏偏他现在是个中了毒的小屁孩,浑身上下就那么点东西,榨干了就站不住了。
顾琰瞥了眼阵法中间那个丑到人神共愤的玩意儿,不忍卒赌:“这玩意儿一定不是我!本尊fēng_liú倜傥,怎么会和这个屁股长在下巴上的东西有关系!”
穗毛忍受着他的聒噪,等顾琰的唾沫星子几乎要堵住他的耳朵之后,他才开口:“那是你把阵术的正确打开方式记错了?”
“不可能。” 顾琰斩钉截铁,“这阵法我三岁就会了,错不了。”
穗毛:“……”
“除非……” 顾琰眼睑微垂,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正要开口,四周的空气却突然扭曲了起来。
穗毛发出一阵尖锐的叫声,浑身黑毛倒竖,跃过顾琰的头顶恶狠狠地扑了出去。
刺耳的碰撞声响起。
穗毛的爪子与一根白色棒子撞在了一起,那棒子呈淡黄色,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碰上穗毛全力的一爪,居然半点裂痕都没有。
顾琰看着眼前一身黑袍,连五官都被黑布蒙起来的人,笑得十分警惕,“在下素来急公好义,自诩长得也很讨喜,不知有哪里得罪了阁下,要阁下穿成这样来置我于死地?”
那根棒子……如果刚才不是穗毛反应快冲出去挡着,这根棒子现在只怕已经捅穿过自己的身体了。
这个人,很危险。
且不说他现在身体不好,对于四周的敏锐度不及平时,穗毛刚刚就在他身边,以他的灵敏程度,居然直到这人到了如此近的距离才发现端倪,足见这人的修为深不可测。
究竟是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闯进天玄宗,又或者……他本身就是天玄宗的人?从他方才的那一招可以看出,这人是摆明了是想要他的命。
那人没有回答顾琰的话,他身上的黑袍太大,罩住身体,让人看不清究竟是男是女。
穗毛恶狠狠地瞪着眼睛,正准备发力打破这种僵持,那黑袍人忽然手腕一拧,仅仅这么一招,就将穗毛掀飞了出去。
“小心!!!”穗毛大叫。
电光火石间,黑袍人手上的棒子已经冲顾琰的胸口刺了过去。
顾琰抓了下地,运术的后遗症还在,此刻的他半点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棒子朝自己刺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强烈的灵风凭空而来,撞在那黑袍人手上,将那根泛着不详之光的棒子直接折断了。
一个人挡在顾琰面前。
顾琰愣了愣,看着那人的侧影:“……攻前辈?”
黑袍人看见来人后,身体明显顿了顿,他没有任何犹豫,寻着空挡将手中剩下的半根棒子掷出。随后身形如风地消失在了夜色中。
攻玉折断了剩下的半根棒子,转身去看顾琰。
穗毛看到那张和前世的顾琰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没事吧?” 攻玉蹲到顾琰面前。
“有事,” 顾琰实话实说,“差点死了。”
攻玉:“……现在没事了。”
他伸出手,手掌在顾琰的头顶停留片刻,最后还是轻轻地揉了上去。
“前辈怎么在这儿?”
顾琰一边被揉脑袋,一边冲着旁边已经石化的穗毛使眼色。
穗毛晃晃脑袋,从“这都什么妖孽”的循环中钻出来,身体十分风骚地在原地打了个滚。
等攻玉看过去的时候,就只见到穗毛像孵蛋似地趴在地上,四只爪子下头分别按着一块灵石。方才顾琰画的阵法早已面目全非。
攻玉若有所思:“你如今这样,不该出来乱跑。方才那人,绝不是易于之辈。”
顾琰中了幻海庄地灵石上的咒术,变成了一个孩子,这事自从珍品会后天玄宗、乃至整个修真界都广为流传,攻玉会知道也不奇怪。
“他确实不是易于之辈,但前辈能一招将他打跑,依弟子看……” 顾琰意味深长地看着攻玉:“前辈才是真正的高手。”
攻玉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稍稍别过头。
“前辈。” 身体稍微能动弹,顾琰就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用小手拽了拽攻玉的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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