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适合才说的。你要是上别处找工作,不也很可能被别的走后门的人挤下来吗。”他说。“不过你实在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你现在这份工作也挺好的,我这几年就多跑跑首都,不碍事。”
“那我去试试看吧。”
“你说什么?”他喜出望外,有点不敢相信。
“什么时候可以交简历?”
“你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
“试试而已啦。而且……”她吞吞吐吐地说,“不是还要结婚吗。”
“是,当然啦。”他笑,“是不是如果能回来的工作的话……就马上抽空跟我去民政局啊?”
“看你表现咯。”
“我都负债买房了——还不算诚心诚意吗?”
“境界能不能拔高点儿啊……”
“那你现在就见证见证我的精神诚意——”
“走开!”
安洋为了换工作忙了好一阵儿,好在笔试顺利通过,虽然面试结果还没下来,她还是向现在的上司交了辞呈。就算去不了xe,也该回去了,她想着。房子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订了大后天的机票。
她坐在空荡荡的出租房里,看着四周,又回到了一年多前,她刚拖着唯一的行李来到这儿的样子。在清晨的浓雾里裹着大衣和口罩骑单车,在晚高峰的地下迷宫里被人群挤到终点站,在深夜寥寥几人的公车上看着城市的夜色,这就是她关于这座城市最终的记忆。首都真的像人们的歌里唱的那样,充满了年轻澎湃的豪情壮志,也留下了无数的遗憾和逃离的故事。她的这场短暂冒险的结局,也毫无意外地落到了后者。
“喂?”她鼓起勇气,拨通了一个号码。
“嗯。”
“在工作?”
“没,吃饭呢。估计又得通宵了,今天。”
“那——”她握着手机,另一只手不知所措地挠挠自己的头:“明天或者后天有空吗?”
“后天晚上要跟甲方见面,明天跟一哥们儿约了去喝酒。这周末不行吗?”
“我大后天中午就回家去了。”
“回家?”
“我辞职了。”她说完,等着他回答。
“明天我来找你。”
“好。”
林展到她家楼下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了。她带他到附近的大排档,点了一扎啤酒。
“你要回他们家厂里工作?”
“不是。另外的工作,在他们俱乐部,今天下午刚通知录取的。”
“他让你回去的?”
“我自己也觉得差不多了。”她低头回答。“跟你不一样,我在这儿再混多少年,也不会再有什么长进了。”
“你又来了。”他给她杯子里倒满了酒,白色的泡沫从杯沿里翻出,漫到桌子上。
“就是冷静考虑而已。”她抬头,冲他有些无奈地笑。
“昨天你给我打电话之前,我一直都以为你不可能真的打算跟他结婚。”他说。“结果你还是开不了窍。”
“开不了。”她笑笑,摇头。
“那我还能怎么样啊。”他往椅背上一靠,看着她:“要是你以后再被生活折磨,像十年前那样跑到古都去看医生,可再也遇不上我这样的三好青年了。”
“我再也不会看医生了。”
“对他这么有信心啊?”
“去古都看医生不如过来看你。”她说,“在我这儿您才是神医。”
“你知道就好。”他也笑。
“好像十年前咱们也是这样,大半夜坐在街边上看过路的人。”
“有天晚上,有个兰博车停在便利店门口,你把方便面叉子都吓掉了。”
“对对,”她很兴奋地回忆着,“那天你在酒吧得了小费,吃完面还请我吃冰淇淋来着。”
“你记性真好啊。”
“你那时候穷得叮当乱响,年纪还比我小,还能想到请我的客,我当然记得啊。”
“那时候是没钱,但就想请你吃东西。”他淡淡地说,棱角分明的脸让人完全想不起来当年那个带着稚气的小胖。“那时候觉得你好惨啊,挺好看一姐姐,人挺好,还是名牌大学生,也没干什么坏事儿,就被逼成那样,一个人跑到古都看医生。所以我也没想过什么穷啊,年纪小啊之类的,就想着你高兴就行。”
安洋埋着脑袋,沉默许久,抬起手指在眼角边上蹭了蹭。
“怎么了?”
她摇摇头。
“你可别哭。原来我还能抱你两下,现在就只能看着你哭了。”
“我没哭。”她抬起红着的眼睛。
“行,不哭了。”他说。“什么时候婚礼啊?”
“不知道。我倒不是很想要婚礼。”
“他要是婚礼都舍不得给你办的话,你可真得再想想。”他扭头看着她:“总之不管你什么时候嫁出去,给我打电话,我买机票过去给你撑场子。别到时候他几十号好兄弟把你的气势都压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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