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就在这时,池亦初忽然抱头发狂,脚步虚浮,整个人仿佛被填满了□□,连着说话声都拔高了两个八度,几乎歇斯底里喊出,比咆哮帝还咆哮帝:“你给我喝了什么?”池亦初白着脸朝宗郁扑上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他想起来了,沈昊在仓库发疯就是这样。
宗郁按住他的手,没有一丝惊慌,随即用中文低声道:“计划还在继续,不过……没有你。”
尼克尔森教授颓然地坐在石块上抽完了整根烟,最后将手中的手环全都掷到地上,一脚不够泄愤,还用鞋底使劲儿磨了磨,踩了个稀巴烂:“很可惜,这并不是我要的答案。”
池亦初在他的话音中渐渐失去力气,最后向后一仰,倒在了尖锐不平的乱石上。宗郁抬手整理衣冠,对着自己的导师彬彬有礼:“老师,我已经按你的指示,他喝下的是最后的改良版,能让人沉醉梦幻,不生不死,如果五个小时没有清醒,就可以宣告成功了。”
“没想到我一生无所建树,最后竟然将智慧都用到了这里。”尼克尔森教授长叹一声,“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狂躁褪去后,池亦初剩下的只有安静,想死一样的静谧,若不是呼吸显示人的生理机能还在运作,几乎让人怀疑生死。
“池亦初!池亦初!”
山中粗粝的细道上亮起一盏灯火,闻霜举起手电筒,朝着倒地不起的池亦初跑过去,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直觉告诉她不祥,因而一口气急喘,跑得匆促了,将要被脚边的大石头绊了个脸砸地。
宗郁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将她拖到一边:“小心。”
闻霜拂开宗郁的手,死死盯着身前的老人,眼中闪过惊愕,慌张,难过,还有幡然醒悟后的失望与茫然。
“我们又见面了。”尼克尔森教授还是如往常一般对她笑了笑,主动伸出右手来。可是闻霜没有应答,而是不住地摇头。
教授并没有对她的行为予以评价,更没有不满,反而负手而立:“你不该来,等待游戏结束不是很好吗,你就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lu!(幸运儿)”
“我觉得现在更好。”激动的情绪和刺骨的寒冷交织,闻霜几乎没法在大风里完整说出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要用吃奶的力气挤,还得小心打颤的牙齿不能咬到舌头。可就是这样一种情景下,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我想来亲自结束这个游戏,也想来看看幕后的您。”
“幸运,有时候不是这样用的。如果你什么都不知道,也许你还能回归到本来的生活。”尼克尔森教授的音调越来越急促,咬字也随话语越来越重,他脸上显出一片狰狞,猛然蹲下身子去捞手提包。
宗郁喊了一声,将闻霜按住:“趴下!”
就在这时,本已倒地不起的池亦初一手撑地,往前一个扫腿,将他的手提包踢飞出去,崖顶上位置狭隘,这一脚,那黑包瞬间滚到了另一处矮坡。
谁也没有想到,尼克尔森教授垂下的手突然变道,不,也许连突然也算不上,一切都在精心的计划中,他根本没有要拿包的意思,他真正要拿的东西,一直都在他的外套下。
“砰——”
一声枪响。
池亦初脚上飞溅起一抹血花,他咬牙闷哼一声,朝近旁滚了滚两下,闻霜吓呆了,尖叫在喉咙里卡住,但整个人已经扑了上去。
教授往前走了一步,拿枪抵在闻霜的额头。
“老师,你不能伤害他。”宗郁摇了摇头。
尼克尔森教授分出一缕目光,和蔼地笑了笑:“ives,看在你曾是我的学生的份上,闪开。”
“学长,不要管我。”闻霜梗着脖子站起来,和拿着枪的尼克尔森教授对视。
短短一分钟恍若一个世纪,像溺水窒息,像有人掐着脖子,所有的冷风喝进嘴中,却怎么也灌不下喉咙,也进不到肺里。闻霜吞了吞口水,一滴水从脸颊上滑过,她以为是眼泪,回过神来才发现是汗水,在凛冽的夜风里熬出的汗水。
“来的时候……”张开口的时候,不止风的阻力巨大,高压下连声带也像被塞了棉花一般,差点没能吐出正确的读音。闻霜想咳嗽一声清嗓子,但又不敢,最后闭着嘴闷哼一声:“来的时候我始终想不通一个问题,为什么最后一个角色没有属性,我一度以为是设计者的掩饰,或者是一个小小的彩蛋,可是当我看到教授你的时候,我知道了。”
“因为这个角色的属性,就是整个游戏的初衷。”
尼克尔森教授眨了眨眼睛,稍微疏动肩部,但手上的扳机扣着,枪口始终没离开闻霜的额头。
看见这微笑的动作,闻霜确信自己猜对了,因而有了更大更坚定的勇气:“是(改变),你的目的。”
“教授,如果我没有猜错,在创造这个游戏之前,你一直渴望改变。”
平日里闻霜说英文很轻,加诸她的声音没有穿透力,同等音量下,时常给人文静之感,有时候说得快了,单词发音错了,还会引得人侧耳疑惑。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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