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不安。辛苍极少哭,他唯一见过一次是六年前她父亲去世的时候。
她甚至没为他哭过,今天必定还发生过什么他不知道的。
他轻轻哄问:“发生什么事,宝宝?”
因他这句“宝宝”辛苍鼻子又开始有点酸涩。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这样叫她,她最初还反对过说太肉麻,他却不听叫的更起劲。
其实她真的很喜欢这个称呼,就好像她真是被他捧在手心的小宝贝。她喜欢又惶恐,惶恐像小时候那样被宠爱又被抛弃。
她揉揉眼睛眼睛,弯起唇角,“你不知道今天外面风有多大,吹得眼睛都进灰了,现在还有点干涩。”
陆明易神情不愉,“你受了伤,在外面吹风做什么?不知道自己有哮喘?”
“就是在小区公园里坐坐。”
陆明易不信,他八点半到这里,一直等到十点半她才回来。大晚上她一个人在公园里吹两小时的风?
见她不想说,陆明易没再问,只说:“我还没吃饭,陪我吃点。”
辛苍本来想拒绝,在看到他从厨房拿着装了各式精致菜肴的饭盒过来时,她立即闭上嘴。
陆明易先舀了一碗汤出来,放在她面前,“不烫,刚好喝。”
辛苍从中午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此时已经饥肠辘辘。她也不再客气,拿勺舀了一口喝下,顿时感觉胃都熨帖舒服多了。
她喝了好几口才问:“这些都哪来的?”
“力叔送过来的。”
辛苍记得力叔 ,还有秋婶,她以前去过几次陆明易住处。
她很快喝完一小碗,问:“这是什么汤?很好喝。”
陆明易看着碗里,他哪知道叫什么具体名字,在他眼里这一类都叫补汤,不就鱼翅人参一类的放在一起煮煮?
他帮她又盛了一碗。
辛苍用勺子拨了拨碗里,仔细分辨,“这是海参,干贝,鱼翅,还有……鹿茸?”
陆明易送到嘴边的勺子一停,面色变了变,细细看自己勺里的东西。他当然听说过鹿茸,只是不认识。秋婶给他煲这种汤做什么?
辛苍想到什么,嘴角扬起,轻轻念到:“鹿茸,名贵中药材,补精补肾,对未老先衰,阳/痿早/泄有奇效。”
辛苍背诵完,脸上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心里已经乐得不行。
陆明易却感觉自己心跳漏了半拍,当初第一次见面,她就是这样对他笑,他的魂从此就被勾走。
她五官明丽,但是气质偏柔,往往让人觉得她柔美温和,看起来没有什么攻击性。
但是她一旦真正笑起来就会明艳异常,眼睛璀璨如星光,教人移不开目光。
看着她笑,陆明易也忍不住勾起嘴角,哪管她是在嘲笑他。
辛苍故意打量他一眼,“是给你补的吧?”
她为什么知道这么清楚,是因为曾经有卖药材的去空手道馆门口发传单,她拿了一张就随便看了几眼,上面配备各种药材小图和详细说明,其中就有鹿茸。
钟旗后来见了开玩笑说让师傅给他们师兄弟买点补补。
辛武林当时笑骂,你们年纪轻轻的可别瞎补再把身体补虚了。
陆明易轻咳一声,也不辩解,给她夹菜到饭碗里。
辛苍晚上哭过一场现在心里反而轻松多了,尤其在回来的时候他竟然在家里等她,说明她白天的试探是成功的。
她有心和他开玩笑,“陆先生,你今年多大?”
陆明易很配合,沉声道:“二十九。”
“哦,是不怎么年轻,也需要补……这个了?”
辛苍撇嘴,八卦兮兮地看他。
陆明易毫不尴尬,微笑,“防患于未然。”
“我真为你以后的太太担心。”
陆明易瞄她一眼,淡淡地说:“这是她的事情。”
辛苍心里有些不舒服,仿佛他的潜台词是“这是她的事情,与你无关”一样。
她低头吃饭,转开话题,“还没谢谢你帮我照看房子,房间是你找人来收拾的?”
“嗯。”
陆明易继续优雅地喝着大补汤。
他没打算告诉她,他会定期过来打扫,这里是她私人空间,他从不假手他人他还会帮她晒被子,晒枕头,甚至拿了除尘除螨的仪器来打扫每一个角落,防止她吸入不干净的东西引发哮喘。
六年来,每当他想她想得抓心挠肝时还好有两处地方可去。
其中一个是辛家道馆,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而另外一个就是这里。他会睡在她的房间,搂着她曾盖过的被子,爱恨交织地尽情想念。
空气仿佛一下子安静下来。
接下来,两人谁都不说话,安静地吃饭。
辛苍先吃完,站起身,“我要睡了,你自便,出门把钥匙留下。”
说完走进主卧关上门。
陆明易安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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