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呢?老三和宇哥打台球被撸了九局输了一顿饭,要不要一起蹭他一顿?”
丁町随意的扣着指甲,低声道:“下次吧,这次姐姐大发慈悲放过他一码。”
林彻挑眉,一双桃花眼中盛满好奇。
邵然是他们圈里著名的周扒皮,向来都是他扒别人,终于得着一次扒他皮的机会依着丁町好信儿的性格怎么会轻易放过?
于是林彻轻笑着调笑到:“我还真不知道您老人家还有这大慈大悲的菩萨心肠呢?老实说,到底啥情况!”
丁町停顿了两秒,侧着眼向浴室方向瞟了一眼,随后轻声回到:
“欢欢回来了,一会儿我得陪她吃饭。”
林彻一听收回二郎腿惊讶的提高了音量,重复道:
“你说什么,尹欢回来了?”
俱乐部人声吵杂,林彻的声音眨眼间就被更大的声音淹没,没人注意到他曾有一秒的失态。
唯独握着球杆的陆淮宇,在林彻说出‘尹欢’二字时候已经瞄准的手突然一抖,白球径直掉进洞中稳赢的局瞬间逆转。
他眸色深沉,毫无聚焦的看着前方,待球进网发出一声碰撞才突然缓回神,直起笔挺的脊背,看着那球眼中掠过一丝薄怒。
被撸到怀疑人生的邵然抱着那根还没出过鞘的球杆立在桌旁瞌睡连连,陆淮宇这超失水准的一球让他懵了一瞬,随后抬起头眨着小三角眼疑惑的看着他。
陆淮宇咬着牙深吸了一口气,漆黑的瞳孔一厉,本就气不顺看到邵然的眼神更加郁闷,他一把将手里的球杆扔到桌上,抓了把精短的头发,状似漫不经心地说到:
“让你一局,不想让你输得太难看。”
随后走到林彻身边一屁股坐了下去,拿起他身旁的烟叼了一颗,点燃。
邵然闻言也来了倔脾气,让服务生收了球,自己挺了挺下巴倔强道:“输怎么了,输也要输的有尊严!”
一旁刚挂了电话的林彻一听忍不住大笑,“您可就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我还不了解你,你不就是怕宇哥让你你都赢不了更掉份么。”
被揭了心思的邵然嘿嘿一笑,果然啥都瞒不过这群从小玩到大的兄弟。
林彻话音刚落又再次开口道:
“玩够了吧?玩够了是不是就得研究一下吃啥的问题了,老三好不容易出回血咱们可得好好琢磨一下。”
一刀未平一刀又起,双剑合璧扎的邵然心肝直颤——
……
洗完澡后尹欢将那头半长不短的头发散了下去,她的发质特别好,柔顺的垂在耳边光泽感十足。
丁町无聊的拿起她一缕头发把玩,却发现手感竟不是一般的好,被拽着的尹欢动作有些不方便,于是有些委屈的转过头控诉般的看向她。
玩的正欢的丁町一抬眼正巧看到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当即嗤笑:“欢欢啊,你得庆幸。”
尹欢不明所以:“为什么?”
丁町掐了一把她窥视已久的白皙水嫩的小脸蛋,尹欢被她掐的眉头一皱,见她要发火丁町才松开,继而道:
“我是个女人都觉得你好看到不行把持不住,这要是个男人估计你一个眼神都得飞扑上去。”
丁町这话不是夸张,尹欢长得精致,带着四分之一混血,占了外国人的特点眼睛大睫毛长,还有一半江南血统,又占了水乡女子的樱桃小嘴,吴侬软语,就算生气那都像是在撒娇,娇气到不行。
尹欢被她这么一说脸色一红,终归还是个未成年少女,对于扑不扑这样的话题是既害羞又好奇。
“就你话多。”
丁町嘿嘿一笑,随后扯着她追问:“饿死了,你到底想没想到要去吃啥?”
尹欢‘嗯’了一声,认真的想了一下,随后提议:“我们去阿婆那里吃酸菜鱼吧!”
阿婆的店已经开了二十几年比她们的年龄都长,从小父母带着他们去吃,所以那里也算是她们一众人的第二个家。
阔别三年,尹欢最怀念的还是那里,想念阿婆的味道,想念——她和他们一起疯狂的日子。
说到阿婆丁町当然同意,她恨不能举双手双脚赞成,她激动道:
“那你还不赶紧穿衣服,沙楞麻溜利索走起。”
看她的动作尹欢一愣,她皱眉轻笑:“你不至于吧,我怀念一下也就算了,你干嘛一副猴急的模样?”
丁町停下穿衣服的动作气哄哄的回过头,亏她好意思,自打她走了以后老大就已经把那里当成了禁地,她们跟着吃瓜捞,就算偷着摸着一年也就去个一回两回,对她来说简直残忍。
“老大伤心,已经把那里改成了禁地,我上次去吃还是去年过生日阿彻偷偷带我去的。”
陆淮宇——
这个她自回来就没敢提起的名字,终于在她的口中听到了。
尹欢小手紧紧的握着,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就是觉得有点透不过气。
“他,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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