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咱们还是明天再来吧。”李文臣忽然这样说道,然后带头向回走去。
章一行见他这样突兀,也不敢再待在原地,两步追上埋怨的问:“到底怎么了?说要来的是你,这还没进去咋就又要回去了?”
李老头没有说话,似乎在低头沉思,过了好一会,他才道:“没事,我想着天亮了看得更仔细,万一这里头藏着什么野生动物,毕竟这种环境下能长出槐树,还是很奇怪的。”
章一行老爷子无语的瞥了一眼身后的院子,猛然间似乎看到了一个人影。结果等他仔细看去,却没了踪迹。
他略一摇头,以为自己眼花了,便没有再说话,跟在李老头身后回到了营地。
三个年轻人听到两人在院子门口打了退堂鼓,颇为开心的嘲笑着二人,当然,还是有分寸的开玩笑。
不过这样也把章一行这老头气得够呛,他可是个十分好面子的主。最后,埋怨了李文臣两句,见他呵呵的的笑着赔罪,便气哄哄的钻进睡袋,埋头大睡。
月上中天,山坳里的回风不断地刮过营地,幸好有墙挡着,不然,没有人能在这种地方住下去。
夜色中,一个高大的人影从某一个人的帐篷里钻了出来。
他左右四顾了一下,又静静地倾听了一会,确定院中所有人都已睡着,这才踮着脚尖出了院子。
月光下,李文臣苍老的脸若隐若现。他一手提着一把开山钢斧,一手捏着手电,悄无声息的往营地东边走去。
“没想到这地方竟然有阴气洞穴,怪不得长着一颗鬼面槐。”李文臣表情严肃的快步前行,不过他并没有用手电,仿佛在黑暗中看路毫无阻碍一样,没多久就走到了那个闲置的小院外。
“这种祸害留不得,既然让老道遇上了,那就说明是天意,而且这东西留着迟早害人,就让老道今天结果了你。”李文臣长出一口气,做好准备,提斧进院,围着那诡异的槐树转了两圈,停了下来。
“这地方阴气这么稀薄?怎么可能?”他捏开手电,四处照了照,发现在槐树根部的土层下,依稀有着一些灰色的硬质固体。
他用斧子刨了一层土,赫然看到了灰色的水泥,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阴气洞穴的阴气不够,这才靠着鬼面槐养穴,看来这是有人在搞鬼,难道是这里的村民中有懂行的??”
他略一思量,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破坏这层水泥,索性不再去想,干脆挥斧砍树。
“咚,咚的,咚。”
沉闷的击木声回荡在不大的小院里,颇为引人注目。李文臣停下手中斧子,觉得不太稳妥,万一惊动了村中的那个搞鬼的人,连累了刘思等人,那就不妙了。他作为武当山老资历,深知有些邪道鬼道心肠之毒辣,手法之惨绝人寰。
将四枚黄色的莫名符篆埋入小院的四个角,正好将槐树围在中间后,他在原地不断地变化着步伐,口中念念有词。
仔细看去,那步伐竟然和徐凡在开启七星改命大阵的时候走的禹步甚是神似。
不一会,老道停止了作法,拿起户外手电走出了他用符篆围起来的圈子。
将手电扔进圈里,老道侧耳倾听,发现听不到任何声响后,才满意的回到圈中,拎起斧子继续砍树。
别看李文臣年龄快近七十,但是那一副硬朗的身子骨还颇具力气,一斧子下去,斧刃都深深的嵌入树干中,并激起大量的木花儿。
他一斧接一斧,连绵不断的连续砍了一个小时,竟然连大气也不喘一声!端的是神异莫名。真不知道他白天在上山时微微喘气是不是演的。
这时,槐树已被他砍去接近五分之四,只剩最后一点还连在树根上。李文臣拔出斧子,停下了手中动作,似乎在原地休息了起来。
五分钟后,他轻轻地将外套脱掉,放在斧子上面,单薄的衬衣下露出健硕的身躯。
只见他来到那快要被砍断的槐树前,面对这豁口,双膝微曲,将肩膀顶在树干上。
“喝!”他微微一声轻喝,浑身肌肉爆发,使劲向前推去,脚下的泥土都被他踩出了一个深坑。
作为承受他那巨大力量的槐树,自然是慢慢的开始倾倒,那树干最后的连接部分不断地发出“咔咔”的断裂声,渐渐地,整个直径约三十多厘米的树干都脱离了树根,缓缓向地上倒去。
李文臣赶紧松手,一个跨步跳到树倒向的地方,轻轻地将树干接住,缓缓的放在地上。
这一系列动作看似艰难,实则在转眼之间。其举重若轻的表现充分的证明了他不是一个普通的道士,二十二修炼有成的修行者。
直到这时,李文臣才开始大口喘气。看来刚才那一系列动作耗费了他巨大的体力。
他略微休息了一会,起身穿好衣服,开始在地上摸索之前埋下的符篆,可是因为槐树倒地的原因,有一张符篆似乎被压在了树下某处,他死活都找不到。
看了眼时间,发现他出来很久了,于是他便收拾东西,放弃了寻找,慢慢向营地走去。
“唉,到底老了。”他一边叹息一边趁着夜色快步前行,可是在某个瞬间,他忽然感到浑身一阵不自在,便停下脚步,回身望去。
一片黑暗,空无一物。
心中的不详越来越浓,他略一思量,有了计较。
回到营地后,他没有直接钻进帐篷,而是在小院中找了一处隐蔽的墙角,从怀中掏出一枚小小的方印,心中默念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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