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冬天一直没有下雪,如今迟来的大雪这么一下,便是没完没了,不曾间断。北疆的雪大如斗席,铺彻千里,一眼无以穷尽。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
坐在马车之上的韩旭望着这幅雄伟壮阔的景象,骚意大发,不由得吟起了诗来。几日下来,韩旭身上的伤好了大半,毕竟年轻力盛,恢复的快。
“韩大哥,你真有文采,竟能吟出这等好诗。”坐在马上的小柯听了连连赞声。
韩旭脸色一红,伸手摸摸鼻子,竟有些尴尬,望着面前的细皮嫩肉白面小生,笑道:“额,这诗并非由我所作,我也是偶然听来,此时见这北疆风雪连天,奇魄壮丽,感慨之下,不由念了出来。”
小柯好奇之心陡起,跳下马,坐在韩旭所乘马车的马辕上,追问道:“哦,可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首诗呢?”
他家教甚严,自幼学习诗书礼仪,胸中自有万卷经书,故而有此一问。
韩旭被他问的无言以对,哑口失笑,:“这个,这个是一个老乞丐言语相传与我,再加上是乡野村夫所作之词,实在难登大雅之堂,因而没有记载。”
两人坐在马辕之上,聊得倒是畅快,不时传出欢笑之声。
此时独孤商队的其它人可就一个个愁眉苦脸,好像死了爹娘一般。
不对,在韩旭眼里,他们可比死了爹娘难过多了。
大雪阻路,官道泥泞,马车速度比平时慢了几倍,如果以这种速度赶路,商队至少还需要七天才能赶到燕山外围。如此一来,商队必有封山之危。无法越过燕山,而这条路又是通往吐厥的必经之路,此次突厥易货半途而废,商队的损失将是无可计量。
可想而知,这些唯利是图,视金钱重于美色,重于生命,乃至于一切的商人有多么的忧心重重。
此刻大雪密集,天地一片苍茫,又刮起大风。起初尚有暖意时下的雪黏黏的,掉落在人身上,车轮上。如今暖意一空,风刮着雪花直往衣领子里钻,更叫人寒气透骨。远远望去,那一对人马都成了能活动的雪人。
车轮七扭八歪的缓慢前行,掌鞭,车夫肩扛手推,拼命的驱赶骡马,可饶是如此,一日下来,商队才走了百来里路。到了下午,所有的人都已是筋疲力尽,再迈一步都难,整个商队就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旷野之中停歇下来。
满天红艳的斜阳照在无垠的雪地上,反光刺得人两眼发花。众人撑起帐篷,燃起火堆,准备在此过夜。
独孤商队的商人聚在一团,讨论如何解决眼下困境。众人一个个眉头紧蹙,唉声叹气,像是一个待字闺中愁嫁的过气黄花大闺女。
而掌鞭和车夫一日辛苦,人人脸上挂着倦容,一张张干裂的脸拉得比马屁股还长,当下草草吃点干粮,躺在毫无暖意的帐篷里歇息。
至于保护整个商团安全的众刀客显然心情没有因为突遭大雪而变坏,他们只负责整个商团的安全,至于其它的事情。一句话总结,跟他们毛关系都没有。
众刀客嘴里呼喝着,手中握住弓箭,策马在旷野之上奔跑。希望能够猎住一些沙鸡或是野兔给今晚打牙祭,众人这几日天天啃着冰凉坚硬的干粮,嘴里都能淡出鸟来了。
小柯少年心性,见刀客们跨马扬鞭,手持弓箭,追逐原野上远处的一群黄羊。顿时来了兴致,跳上马匹,要去猎羊。
“小柯!”不知何时走过来的周沉连声喝住,他的身旁还站着三人,其中一个是李晟道,而另外两个年纪较轻的中年男子,韩旭却是面生的很。
“诶,周兄,既然小柯想打猎,何必阻他,坏了兴致?”周沉身后的青年男子眼光闪烁,微笑着道。
周沉似乎并不待见青年男子,淡淡道,:“他年纪尚幼,弓马不娴熟,哪能打到什么猎物,倒是不知卢领队可有兴致打只黄羊给众人尝尝鲜?”
“哈哈,周兄既然有意,老弟我岂敢不从。”卢领队热脸蛋贴在冷屁股上,却不以为意,翻身上马,大声笑道。
周沉坐在马上,无意间瞟了眼周柯旁的韩旭,黑黑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随口说了句,:“韩小兄弟,你可有兴趣随我们打猎?”周沉只是随意一说,在他看来,韩旭只不过是个寒门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怎会骑射功夫?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周沉的无心一说,韩旭却是认真了。他跟着商队几日,除了毫无心机的周柯外,众人皆是有意无意的疏远隔阂他。本来商队防着他实属正常,这条前往突厥的路又凶险无比,常有响马的内应混进商队,里应外合,劫持商队之事多不胜数。
韩旭到没有心思在意别人如何看他,只是他跟着商队,衣物吃食全部由商队提供。吃白食自然是舒坦无比。在他看来,人能吃一辈子的白食,也是一种值得炫耀的能耐。可问题是谁供你吃一辈子的白食呢?
显然,韩旭就面临这样的窘迫。因此他心中思忖,自己一定要周沉面前表现出色点,说不定得到他的青睐,成了独孤商队的人。如此一来,衣食住行有了保障,才能在大漠专心练习刀法。
韩旭拱手答应,飞身上马,动作顺畅,熟稔得很。周沉不由愣了一愣,他着实看不出这小子是个深藏不露的家伙,当下也没有多话,笑着扔了一把普通软弓给他。
六人离开商队驻扎处,朝北跑出一里多路,赶得正巧,几头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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