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的状态就是,看所有的一切都是晕乎乎的,加上长途飞行之后,还会有种自己飘荡在天上的感觉。听说闵天佑要跟我聊,我决定去洗个冷水脸,让自己再清醒下。
我洗完脸再出来的时侯,闵天佑递给我一瓶矿泉水:“那你喝口水吧。”
我接过矿泉水,想也没想就将他喝得干干净净。
然后,我觉得自己的眼皮开始有些沉了,脑子里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了。我反应上来,闵天佑在我的水里放了安眠药,指着他出奇愤怒的吼道:“闵天佑你个王八蛋,你还下药!”
闵天佑起身,将我横抱在了怀里,“睡吧,睡一觉。”
我的思维越来越不清晰,看着闵天佑的脸,越来越模糊......
因为安眠药的辅助,这一觉我睡得很香,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我迅速的回到现实,猛地从床上弹跳起来,翻找出手机要给闵天佑打电话。
手机下面,压着一张闵天佑写的字条:“醒了直接下楼,车在酒店楼下等。”
想起昨天晚上闵天佑在我水里下药的事情,我抓起手机和纸条就往酒店楼下跑,大堂门口果然停着一辆车,司机见到我就让我上车,说是要接我去殡仪馆。
“闵天佑呢?”
“闵总一早就过去了,在那边等你。”司机说。
该死,下药让我在这个时侯,睡了这么一个大觉,难道他不知道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在做吗?
但不得不说,睡了一晚上再次醒来,是要比昨天清醒不少。现在再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完全就跟是在做梦一样,依然不能接受,我爸爸真的就这么走了。
在我爸爸生病的这段时间,很多时侯我跟他打电话,说着说着他就会说到,处理他的后事上面。每次我都会觉得这些离我很远,而打断他说话,但是他每次都会不厌其烦的交代。
现在,我细细回想起了好多。
我爸说在他的电子邮箱里面,有一份详细的通讯录,所有的亲戚和他的同事好友的电话号码都在上面,他说如果他走的时侯我还没有结婚,那就需要通知到这些人来。
我记得我还打趣的问过他为什么。他说他这辈子,估计也就只有这么一次机会,有能力号召到所有的朋友来聚聚。
我爸还说,他死后的骨灰,一定要拿回老家去挨着我爷爷埋,他已经跟我堂伯说过了,通讯记录里也有我堂伯的联系方式,到时候他会来协助我。
然后他也提到过,他有一份遗嘱,放在家里的什么位置。
......
闵天佑穿着一身黑衣胸前带着孝,站在殡仪馆门口等我,“雯雯,殡仪馆这边都联系好了,等着你来确定追悼会的日期。”
“电脑,我要电脑。”
闵天佑叮嘱司机去办公室取电脑,然后带着我进去,有的手续还需要我签字。签字的时侯我发现,闵天佑擅自做主买了一块墓地,瞬间就再次触动了我敏感的神经:“这什么意思?”
“我在你睡觉的时侯,处理好了殡仪馆这边所有的事情,现在就等着你过来确定日期,然后邀请来参加追悼会的亲戚朋友了。墓地也是买好......”
我瞬间就暴躁的把笔仍在桌上:“你以为你很能吗?你以为你主宰了我爸的死,还要来主宰他怎么入土?需要你瞎操心吗?”
“我......”闵天佑被我质问得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我爸呢?”
“在那边。”闵天佑手指着外面,说:“你先把这些都签字了,我带你去吧!”
前面的手续我都签了,就剩下了墓地没有签,我直接起身朝着外面,一边走着一边说:“墓地留给你吧!”
我爸已经换好了新衣服,满脸安详的躺在一簇簇的鲜花中间,我守在他的身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好想他能再睁开眼睛啊!
“雯雯,你堂伯他们都到了。”陈乐的声音,小声响起。
我起身转过头:“你通知他们的?”
“嗯,你爸爸的邮箱里有保存通话记录,今天我已经都通知了一遍。现在就等你确定下来日期,再发消息给他们。”陈乐也是一身黑衣,胸前也戴着孝。
凭什么?
凭什么害死我爸的人,要在他离开之后猫哭耗子假慈悲?
凭什么要下药让我睡觉,而让她们来代替我,安排殡仪馆的事情,通知我爸的亲戚朋友,替我做我该要做的事情?
心疼我可怜我?
可是我不需要啊,我真的不需要这样的代劳!
这是我爸走了以后,我能帮他做的唯一的事情,凭什么你们还要来剥夺,我帮他做事情的资格?你们有问过我的意见吗?有征求过我的同意吗?
你们是谁啊!
可即便我心里有再多的不满,看着我爸安然的样子,也不想要再在殡仪馆里大吵大闹。我忍着心里的愤怒,起身去接待了堂伯他们。
堂伯跟我说,我爸在生病的时侯,都跟他打电话交代好了的。等这边追悼会结束后,就找个车拉回到乡下去,然后乡下的事情,他在来之前也已经安排好。
追悼会定在了三天后。
当天,除了我爸名单上的那些亲朋好友,还有他以前教过的好多学生,在得到消息都后自发的赶过来鲜花。我就跟个木偶似的,站在我爸的灵堂旁边,来一个人,我就对着他磕一个头。
追悼会结束后,我的包里多了厚厚一摞的名片。大多都是我爸的学生递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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