圜丘内,宇文觉早已令典祀大夫设案焚香,魏国旌旗随冬风而舞,被吹散的烟雾环绕其间。
乐部大夫也早已候着,只待天子辇舆临近圜丘,便令伶人奏响了祭祀之曲,奏于天上的诸位天神与仙家听。
待天子辇舆停稳,宫奴把朱红毡从辇舆一直铺张到祭坛下。
宇文神举把拓跋廓从天子辇舆扶下时,悄声告诉他,“皇上,侯莫陈崇将军传来消息,独孤公未令他们有所行动,且命令他们不可擅自动用兵力与宇文泰相抗。”
拓跋廓心中一凉,环顾了四周一番,偌大的圜丘之中应只剩了宇文泰的人马,与他为敌的人皆成了待宰的羔羊。
典祀大夫躬身上前,指引拓跋廓与文武百官应如何登坛、如何祭天敬神。
拓跋廓与宇文泰前后仅有一步的距离朝祭坛走去,待行至天子登坛的午陛?时,拓跋廓回首望了宇文泰一眼,笑问道:“大冢宰,这午陛朕可登得?”事已至此,拓跋廓心中无了希翼,索性想要享几日天子的崇高待遇。
宇文泰拱手屈身道:“皇上言笑了,这午陛自是只有皇上能登得。”他后退一步,踏出了朱红毡,与独孤信同一陛阶登上了祭坛。
向天献礼时,典祀大夫命宫奴端上了牺牲玉帛。拓跋廓亲手把那些纯色的牲畜及珍贵玉帛一件一件地扔掷到东南方向的燎坛之内,不多时,烟尘滚滚,直冲九天。
拓跋廓望烟暗暗许愿,“诸位天神与仙家,若你们当真能闻得这祭坛的人间烟火,恳请你们保佑朕,不要让魏国亡于朕之手,更不要让朕再当一个傀儡皇帝了。”
待献礼毕,典祀大夫指引着拓跋廓与文武百官退下了祭坛。拓跋廓的宣旨宫奴在宇文泰的示意下宣读了封赏六官的圣旨,待宣到独孤信仅为大司马时,群臣间议论声纷出。
大司马虽执掌军政、军备、皇宫宿卫等重大军事,但魏国如今有五位柱国大将军和十二大将军掌管军权及军政要务,且皇帝又是傀儡皇帝,皇宫宿卫早已换成了宇文泰的亲信兵。
独孤信担任大司马一职,虽名义上手握魏**政大权,但实则有名无实。
宇文护受宇文泰叮嘱紧紧盯看着和独孤信的一举一动,恐他一个手势,或咳嗽一声,或微微颔首,这圜丘内便涌出许多他的兵马来。
宇文觉心生愧疚之意,不敢去看独孤信面容上的表情。宇文邕并不知道自己大君的所作所为,他眸带惊诧地看向独孤信,愈加因他面容上的风轻云淡所惊诧到。
一场架空独孤信在朝权势的争斗便在独孤信的处之泰然中结束,宇文泰赢得毫无真实之感。回长安城途中,他坐于天子规制的辇舆中,细细思忖着独孤信今日的安之若素。
宇文泰有些恍惚,独孤信不反抗,原因有二:其一,他早已知晓今日的圣旨内容,念着昔日的兄弟之情,并不想反自己;其二,他毫无准备,并未调遣人马,埋伏于圜丘四周,明智之下,只得顺受自保。
不论独孤信是何种原因不反自己,皆是自己把封赏六官的圣旨隐瞒至今的目的。可独孤信的反应却在告知自己,这一切他早已知晓,难不成今日又是自己枉做了一次小人么?
宇文泰一拳打在辇舆的扶手上,心中叹着,独孤郎啊独孤郎,你可知你今日的毫不反抗,可是让我白白藏匿了诸多士兵在圜丘。你今日不反我,我如何能留你存活于我死后!
注:?午陛:(即南阶)比祭坛其余十一陛宽,是皇帝登坛的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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