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路赵两人又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旗杆,这是一个可升降的旗杆,两个人都是大感兴趣。确实,旗手永远是敌人瞄准的重点目标,特别是当他们站起来时,周围的战友也不太容易保护他们,所以很自然的想法就是,别再让旗手站高了,光让旗子站高不就行了吗?
这时又听霍去病说道:“你们再看看这个,认得出来是什么吗?”说着他从一边的架子上抱下一大团东西,展开摊在地上,只见那是好几件皮质的东西,大小不一,有点像是铠甲,但尺寸又要大得多。
赵破奴猜测道:“似乎是马的铠甲?”
霍去病答道:“正是。你们想想看,漠北之战我们损失最大的是什么?就是马匹!特别是我们的战马在战场上毫无防护,损失太惨重了!”
对面两人都是默默点头,漠北之战的马匹,损失率高达十之七八。原因有很多,有一部分是水土不服病死的,也有一部分是路途太远,劳累羸弱而死的,还有些只是在行军途中伤到了马蹄,但毕竟来回八千里,很可能也就只能原地丢弃了。除此之外,还有相当多的战马,则是死于战场伤损的,战场上人有铠甲护身,还有长刀可以拨打箭矢,但战马却什么都没有,只要是受了伤,哪怕伤得并不严重,这么远的路也就很难回得来了。
所以,有了漠北之战的教训,给战马也装备铠甲,就是霍去病很自然的考虑了。此刻见这两个人对着这副马甲仔细研究,他便解说道:“这是轻甲,还有铁制的重甲,不过分量就比较沉了,至少得上百斤。”
赵破奴一听不免觉得太贵,“这么多铁?成本肯定太高了。”
路博德却道:“这两年盐铁不是官营了吗?我觉得可以试试。以前向民间买铁还要花钱,现在不用再花钱了,朝廷说不定真能拿得出这么多铁。”
他所说的盐铁官营,正是两年前就开始推行的经济措施,不许百姓煮盐冶铁,一律由官府经营,主要目的是增加国库收入,以支应庞大的战争费用。必须说,还真是多亏了这一政策的实行,否则漠北之战的巨额军费,是根本就无法保证的。
霍去病赞同路博德的意见,他的考虑是,就算在马甲上花些钱,只要能少折损一些马匹,自然也就省回来了!而且其实也不需要很多,马的甲衣应该与人相应,轻骑兵的话,人用轻甲马也用轻甲,只有刀尖上的重骑兵,人和马才都用铁衣重甲。
(注:尹湾汉墓出土的《武库永始四年兵车器集簿》中有记录,在西汉末年战马铠甲已经成批量使用了)
三个人的讨论刚刚告一段落,只见一名亲兵走了过来,手里托着几份刻有鲤鱼图案的木质封套,一望而知这是刚从长安传递过来的信函。霍去病接过来略微翻检了一下,显然其中的一封信让他眼睛一亮,他犹豫了一下,看向对面两人。
那两个人自然会意,赶紧说道:“您先看信吧,我们俩自己转悠一会儿。”
离开了霍去病,赵破奴和路博德漫无目的地转悠着,路博德问道:“你在京城里消息灵通,到底陛下有没有打算召回骠骑将军?”
对方摇摇头,“像咱们这种人,除了在军中,其他事情哪还有消息灵通的时候?”
路博德也是无奈地一笑,赵破奴认真地想了想,又慢慢说道:“不过我感觉圣上不召回霍将军,主要还是做给那些人看的,搞搞平衡嘛!毕竟是杀了他们的人,现在是圣上顶着不认,所以绝对不能正式处罚霍将军,一旦正式处罚,不就等于圣上自己承认说谎了吗?”
路博德理解对方的意思,皇帝尽管袒护着骠骑将军,不让他认帐,不给他正式的处分,但是也不能太出格了,世家集团毕竟人多势众,他们的情绪也确实得照顾到。把骠骑将军放在这里,不是处罚也是处罚了,也算是对那边意思一下,再者说了,若是现在就回长安,双方也实在是不好见面。
“其实,只要圣上仍旧宠信骠骑将军,我们也就放心了。”
“这个你尽管放心,前一阵子还听说圣上打算让他尚主呢!”
路博德听到这个消息,不禁很替霍去病高兴,“好呀!这当然是好事!想想也是,这婚娶的事情看他一点也不上心的样子!有时候我都替他着急,难道还没有挑拣好吗?”
赵破奴赶紧替霍去病解释,“主要是他这几年太忙了,不是出兵就是备战,哪有工夫啊?而且你不知道,这个人从小对女人就不怎么上心的,我认识他十来年了,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口味!”
其实路博德跟随霍去病的时间虽然不长,但这些事情大体也都知道,他知道此人确实是清高得很。在军营里没事聊天,你说有谁不谈女人?但此人就从来闭口不谈;今天那个使美人计的舞女,在座的有谁没有评点过?但他就真的没有评点一句。至于他的口味,虽然没人清楚,但想必应该很刁吧,他想要什么样的美女没有?要说挑三拣四,肯定也是少不了的。
路博德想到这里,笑着说道:“好吧,用不着咱们替他操心,反正像他这样的,想娶什么公主都容易!”
赵破奴也笑道:“可不是嘛!只是不知道他看中的到底是哪位公主,可能是年纪还小些吧?所以圣上好像也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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