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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她脸上病态的潮红,阿列克夏在心中斟酌良久的话终于说出口,
“梅弗儿,跟我回天狼星系吧。母星上的医疗水平远超过战舰,定能让你彻底康复。”
伊斯特静静看着他,轻轻笑了笑,“去天狼星系?作为战争罪犯?”
“当然不会。只要你肯宣布放弃太阳系公民身份,宣布向天狼星系寻求政治庇护,我愿尽我全力,保你无虞。”
“多谢你,谢廖沙。”伊斯特轻声道。
“那你算是答应了?”阿列克夏目光莹然。
伊斯特却摇了摇头,喃喃道,“我想回玛洛斯号去。”
“梅弗儿,玛洛斯号的军事法庭判了你极刑。在太阳系档案中,你已经是个死人了。既如此,你又何必把一腔忠诚,白白献给一个与你恩断义绝、欲至你于死地的星系?”阿列克夏蹙眉。
伊斯特却侧头,眺望舷窗外广袤辽远的星空。
“我不知道。——你晓得,我脑子现在不清不楚的。我只是觉得,我似乎是把一件极重要极重要的物事,落在了玛洛斯号上。谢廖沙,我得回去,一定得回去。”伊斯特声音细细,如同梦呓。
凝望她良久,阿列克夏终是叹了口气,将手安慰般地抚上伊斯特冰冷的手指,
“安心,一切交给我料理。”
伊斯特给了阿列克夏一个感怀的微笑。从他的手中轻轻抽出自己的手,伊斯特对着光,端详着自己苍白得几乎透明的手掌,自嘲地笑道,
“但我大概等不到那一天了。”
“别说这种话。你只是累了,躺下休息吧。”阿列克夏心中痛惜,口里却柔声哄劝。
伊斯特听话地点头,钻回了被子,乖乖闭上眼睛。
阿列克夏起身离开的那一刻,却听见她虚弱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你什么都知道,是不是?……我为什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他又是谁?”
阿列克夏转头去看时,却见她仍是闭着眼睛侧身躺着,眉头微微蹙起,呼吸却渐渐平缓,显然已经堕入梦乡。
她纤瘦的身子蜷在毯子下面,单薄得似乎下一秒就要消失。他倾身为她掖好毯子,听到她的呼吸微弱,仿佛每一呼一吸间,她的生命都在随之一点一滴地流逝。
六年前,在星际战争打响之前,作为天狼星系首席飞行员,阿列克夏就早已将合众国海军金牌飞行员的资料,不论是驾驶风格还是个人历史,都查了个清清楚楚。当看到战场上呼啸而来的鲨鱼战机时,他下意识就以为对方是司徒永茂那个开歼击机的儿子,可不想这条名不见经传的锯鲨,竟用匪夷所思的诡谲战法,将他打了个手足无措。此役战败后的六年中,阿列克夏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这个年轻女人的谍报信息;她的个人历史档案,他也逐渐了如指掌。
可了解得越多,他越觉得她是个一切矛盾的混合体,令人无论如何也看不清她的本来模样。
直到今日。
抛开了一切的纷扰牵绊、卸下了层层甲胄伪装之后的她,竟简单得不可思议。
为爱而生,为爱而死,她的灵魂单纯澄澈得宛如透明水晶。
阿列克夏坐在床边,望着伊斯特苍白的睡颜,心中叹惋。
此时,房门口忽然响起脚步声。一个年轻的传令官急匆匆地跑来,向阿列克夏敬了个礼,正要汇报紧急军情,却被他伸手制止。
走出医疗室,将门轻轻带上,阿列克夏跟随传令官返回中控室。
五十万尺以外的星空之中,泊着一艘体型庞大的银灰色星际战舰。它身长足有五千英尺,大小堪比一颗中等体积的陨星。此时,它的远程攻击系统与近战火力战备全部开启,飞行甲板的出入舱口也已全部打开。从斜上方俯视着摩尔曼斯克号,合众国海军旗舰玛洛斯号蓄势待发,仿佛静待猎物上门的掠食者。
不是已经结成同盟了么,怎么忽然来了这么大的脾气——都说太阳系人性格古怪、反复无常,这话果然不假。阿列克夏一边在心里捣鼓,一边耸耸肩,吩咐属下将战舰攻防系统有效值同样开到最大。
“打开视频通话频道。”阿列克夏传令通讯官。
随着通讯信号的调谐,阿列克夏面前的大幅全息幕中,出现了玛洛斯号中控室的图景。
玛洛斯号中控室结构紧凑,十几名工作人员各司其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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