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阳菜最听话了!”小女孩一手抱着布娃娃,一手抓着青年的手指晃了晃,“焦冻哥哥,我有事想问你。”
“嗯?”青年再度蹲了下来。
阳菜凑近他耳边,声音压得低低的:“焦冻哥哥的手机屏幕上的那个姐姐,是不是你的女朋友啊?”
“她刚刚也和阳菜说,不要害怕哦。”
“……你说什么,”
平静温和的表象被击碎,他的神情瞬间苍白如纸,声线颤抖话不成句,“你、再,再说一遍……”
看似坚不可摧的高墙瞬间倾倒,尘土飞扬间,有人在沙地里溃不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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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的树木伸展出遮天蔽日的枝桠,争先恐后地抢夺阳光,幽暗的森林里,树枝被烘烤燃烧过后的焦味还未散去。不远处传来潺潺的水流声,不急不缓,她在原地茫然地站立片刻,抬步朝那漏进光的一端走了过去。
人间炼狱。
兵刃交接时碰撞出令人牙酸的声响,大片的树林化作焦土,又有一个人倒下了,他身前身后尸横遍野,干涸的血迹把泥地包上了一层浆,呈现出腐朽晦涩的褐色。那条小河依然流淌,却是红色的,它已经承受了太多的血。
“嗒”一声。
有人踏着尸体走了过来。
黑色的长发被风吹得猎猎飞扬,来人身披暗红铠甲——枝夕有些不确定,那到底是它本来的颜色还是被鲜血所浸润——青年的额发有些长了,直直地垂下来遮住右眼,被遮了大半的脸上还沾有血迹。
就像一个,从地狱里走出的修罗。
枝夕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青年目光顿时一凛,如刀锋般刺了过来。
浓浓的肃杀之气,即使裹着厚厚的战甲,也从他周身溢了出来。
没有看见任何人——所有人都被他杀了。青年冷哼一声,唇角勾出一个轻蔑的弧度,却又很快消失不见。
血从他未被遮掩的左眼里流了出来,在脸上划下一道蜿蜒的红线,就像一个可怖的伤疤。
脖颈处有什么东西微微发烫,枝夕攥住它,发现那是一颗小小的珠子,雕着粗犷的花纹,此时不知何故在隐约发出淡淡的光,像一团微弱的火。
她看着这枚珠子,眉心微拧。
[这是……什么时候得到的?]
[这不像是我的东西。]
青年闷哼一声,枝夕迅速抬头看过去,目光一僵。有血从战甲的下摆淌了出来,可他全身皆着深色衣装,若不是血已经流到了泥地里,便会很鲁莽地得出这个人毫发无伤的结论。
[……你还好吧?]
她喃喃出声。
青年恍若未觉。
枝夕耸耸肩,她就猜到会是这样的情况,趿拉着步子朝青年踱了过去。仗着他看不见自己,她绕着对方走了一圈——倒不是幸灾乐祸,她就是想看看,这样的一个人到底受了多少伤,又还能扛多久。
“……你在这里吧。”
枝夕一惊,脚下险些一个趔趄——好在她并不是实体,行动不会受到那些小石子儿的阻碍。
青年抿去唇边血迹,他的五官生得极好,一双微微开合的桃花眼衬着唇间一抹艳丽,烨然若鬼魅。他抬眸看向身前的空地,眼瞳并未对焦,似笑非笑。
“虽然现在看不见你这家伙……不过,你每次出现的时候,我都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枝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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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猛地惊醒。
钝痛自大脑深处传来,她皱眉,勉力想要坐起来,却因全身的瘫软无力而不得不放弃。
全身就没有哪一处是不痛的,好在她已经习惯了。
放目四周,枝夕勉强辨认出这是一间病房,里面只放置了她身下这一张床榻,却修缮得格外宽敞,各种设备一应俱全。
“你回来了。”
熟悉的声音自房间一处传来,枝夕转过头去,愣了愣。
“……征十郎?”
“是我。”
坐在书桌前的少年走了过来,在她床边坐下,神色平静,“以后不要再贪玩了。”
他太过平静了,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好像她只是在外面玩了一会儿后回家睡一觉后再醒来那般。
——可,不是这样的。
“……‘玩’?”
几乎是在说出这个字眼的下一秒,记忆的碎片便如漫天的飞鸟般纷至沓来,一时间头疼欲裂,枝夕忍不住闭上了眼,好在那疼痛只有几秒。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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