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前,竹风照例安顿了父母、亲朋好友,包括龙总的遗孀——龙嫂子。唯独少了叶萌,竹风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
不行,说什么,也得鼓起勇气再看看叶萌,不管她想不想见我。竹风不甘心就这么把回忆打包了封存。
竹风等到叶萌,叶萌蓄起长发,更显瘦削的脸庞几乎全部埋在头发里,竹风心疼地伸手去摸,叶萌侧开脸。
“我知道你今天中秋放假回家,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叶萌的口气轻飘飘的。
“我再向你道谦,别生气了,车上有好多你爱吃的东西,我专门为你准备的,不要拒绝我,好吗?”叶萌已是泪流满面,竹风也强忍着酸涩,又说,“我真的希望,不论何时何地,你都好好的。”
叶萌麻木地站着,只任泪流。
“走吧,上车。”竹风把叶萌抚进车里。
竹风宽慰,叶萌没有强硬地拒绝自己。
路上,竹风从后视镜里看后面的叶萌仍是不停抽泣,竹风不知该如何安慰,竹风想,哭吧,兴许哭出来是好事儿。
叶萌下车时,竹风说:“萌,东西都收下。”
“我为什么不收呢,它们是我该得的。”叶萌哭着说。
竹风高兴,叶萌这样说,就是不和自己计较了,竹风开心地有那么一刹要掉下眼泪,眼前还是我可爱的叶萌!
“你欠我的太多,这个都远远不够。”叶萌又补充道。
“我知道,可是,让我慢慢来,好不好?亲爱的,不要再哭,他会怀疑你的,不哭,啊!”话说呢,竹风自己却要眼泪流下。
魏城中秋一过,即入深秋,天气陡凉。竹风现在彻底明白,从小那么害怕秋天,原来内心一直存有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虽然亲情从小象温暖的盛夏包裹着自己,但是敏感的自己早就预感到秋凉有一天总会袭来,那是幼稚心灵就播下的种子。
好在今年秋天还不算糟糕,因为叶萌又回到身边。
俩人又来到第一次牵手的郊外公园,依栏望湖,秋风习习,叶萌长发飘起,星星白发趁势抛头露面,格外扎眼。将近五年的光阴,想当年正是在这个凭栏,发现叶萌的白发,那时,白发还能当秘密隐藏起来,而今天再也藏不住。不知,这其中有多少是为自己白的,竹风涩涩地想。
竹风从叶萌身后拢过双臂,两手撑在栏杆上,把叶萌拢在胸前,叶萌扭动身子,摆摆脑袋,她还是不想和竹风过分亲近。
“那边盖了新房子,去看看。”竹风指着不远处的一排新房说。
叶萌默默跟着,一间间房子全部大门紧锁,竹风走到一间门前,搓开两个门板,拉大门缝往里看,回头对没有近前的叶萌说,“过来,你也来看。”
看竹风新奇的样子,叶萌想里面可能有什么风景?叶萌不情愿地往前去了。
每间房门前都有个小门洞,避风也避人,叶萌往前,没待走到跟前,就被竹风一把拉到怀里,将热唇压上,一股秋凉、、、然后是热手,同样一股秋凉、、、
门前有个石墩,竹风坐下,拉叶萌在怀里,紧紧地抱着、抱着、、、
叶萌无法排弃前嫌,可无法拒绝竹风的味道,当被竹风紧抱,叶萌还是就服。
“我担心你再也不要我了、、、没有你,我没法活、、、你不知道,没有你的日子,发生了什么,我是怎么过的、、、”竹风哽咽,说着话也不舍停下亲吻叶萌的唇。
竹风拉起叶萌的手,试着走曾经走过的小路,想提醒叶萌也告诉自己,俩人相约走过那么多的美好,还记得吗?一定要记得,永远要记得!无论发生多少不愉快,有过的开心仍然历历在目,刻骨铭心,那是生命的馈赠,燃起过生命火光,我们不能轻言放手。
竹风逗叶萌笑,可那笑声象经过几个逼仄的胡同才送达,常常弄的笑声过后就是一阵尴尬、落寞。俩人都小心不敢触及到敏感话题,什么小孩子呀、二胎呀,竹风意识到虽然叶萌算接受了自己,但要想真正再回到从前,那是难上加难,更需加倍付出,尽管现在全然没了从前的拿捏、揣测、和算计。
竹风送叶萌的摄影机,一度被叶萌束之高搁,随着俩人再次牵手,方有机会再拿出探讨、研习,摄影机成了俩人走出阴霾、重上和谐的助推器,只有在讨论摄影的过程中才能偶而听到叶萌发出潜藏心底、没有忌讳掩饰的爽朗笑声,如同回到过往的开心。叶萌最爱的那一座石头山因为深秋的到来,更显灰凸凸的,但是竹风知道它对叶萌的魅力依然,摄影机的镜头下也依然生动,依然能捕捉到令人意想不到的惊喜。竹风带着叶萌,叶萌带着摄影机,俩人走过从前走过的每一寸土地,拍下一段段重拾和难忘的记忆,在这些静止下来的回忆中,叶萌整个人在慢慢复苏,俩人的感觉也在慢慢复苏。
竹风发现,俩人象步入暮年的眷侣,对过去的回忆成了最浓也最开心的依恋。
为叶萌能更快的恢复状态,竹风总是费劲心思,把过去的开心一点一点地翻找出来。
一天,竹风翻出手机里存有俩人去北城时的照片给叶萌看。叶萌不在身边的日子,这些照片曾温暖过竹风无数个夜晚,手机内存有限,存像总是不断删减,唯有北城和叶萌拍下的那些温情瞬间从不舍删掉一张。
竹风给叶萌讲,亲爱的,这是咱俩最珍贵的回忆,你离开我那段时间,我常常会翻着这些照片想你,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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