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已感受不到疼痛,因为他此前早已将世间至苦亲身尝试了一遍。
暮千崖那时却觉自己胸口疼得厉害,仿佛青篱的那一剑……刺入的其实是他的胸膛一般。
整整两百年,暮千崖那样小心翼翼地对待青篱。
他那样地宠着自己的徒儿,给他最好的、教他最合适的,一切风霜雨大,他都帮他挡在门外。
两百年,可念不可说的爱意、怜其丝毫苦痛的爱怜,日夜相对、亲密无间的感情,到最后,却不过一夜之间,都断送了干净。
那句“我喜欢你”,在那日之前暮千崖是不忍说,担心说了惹青篱纠葛;如今却是再也……不敢说,担心说了只会加深那人的不堪、加重对他的恨意。
想与你炉边话茶、灯下品酒。
想与你青梅竹马、白发共坟。
想与你论剑折花、并辔游侠。
想能日日与你说“我喜欢你”,想你能笑着回眸看我。
凡间、修真界,我都想与你在一起。
只可惜这些……都注定不属于我。
沈千雪沉默许久,终究还是叹息。
“无论如何,师兄,再去见他一次吧。”沈千雪道,“无论是恩是仇,是亏是欠,我想他也不愿就这般永远不明不白。”
“我听闻近来小篱的身体……也是不大好。”
*****
另一边,黄泉谷。
青篱从打坐中醒来,还未回过神,却突然听到窗外传来脚步声。
青篱抬眼去看,却见是望乡。
望乡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青篱:“谷主我是不是打扰你了?我就是有些不妨心……我这就走、这就走。”
说着忙转身离开。
青篱却出言拦住了她:“不用……你进来吧。”
他语气竟还算得上温和,望乡简直受宠若惊,忙走进屋里落座。
青篱近来寡言,虽是他出声让望乡进的屋来,待人进来了却并不开口,只顾自己做着不知想什么。
仿佛把望乡叫进来就纯属是为了让屋里有个人陪着自己、不让自己再胡思乱想,一点交谈的意思都没有。
青篱不开口说话,望乡却是不大想让青篱这样沉默着。
她也不知哪来的胆子,竟叽叽喳喳地捡着陈芝麻烂谷子的修真界趣事传闻与青篱讲了起来,哪怕青篱并不与她搭话,她一个人也能讲得十分热闹。
青篱也由着她讲。
望乡自个儿在那讲了小半个时辰,讲的都有些口渴,便停下来喝了杯水,再想开口时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似乎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积累的传闻都已一一讲了个遍,便开始没话找话。
望乡:“说起来,其实挺神奇的,暮峰主天石转世,按理来说不该困于心魔,近来却这般心魔繁重;谷中您是青家人,您当初倒是没有当场入魔。据说青家人死后重生时十个有八个都得走火入魔,只有少数能幸免。特别是每任青家家主,炼化重生时坠魔的概率是百分之百的,而且不比一般走火入魔,坠魔者轻则神志全无、沦为杀戮机器,重则修为尽丧、为魔气吞噬,日后别说神志,连人形都保持不了,不过是一团魔气罢了。”
“每任青家家主实在是太可怜了,尤其青家家主的肉身还比一般青家人要珍贵,据说可帮助渡天劫、令修士直接羽化成仙。而且青家家主与一般青家人不同,普通青家人若担心走火入魔,最多惜命些不用重生之法也就罢了,青家家主却不行。书上上青家家主一生中必得炼化重生一次,否则亦会坠魔。肉身这样宝贵又不能重生,难怪每任青家家主都要隐姓埋名。”
望乡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青篱却登时愣住。
“等一下,你说什么?”青篱的表情有些奇怪,脸色有种不可思议的神情,仿佛听到了什么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你刚才说的,都是在哪里听到的?”
“啊?”望乡突然被打断,一时还未反应过来,片刻后才愣愣地道,“在神意门内啊。谷主你不知道,因为我们要帮修士历劫、需要熟悉各个小世界的情况、大致了解各种少见术法,所以我们神意门中藏书量巨多,一直是所有门派里最多、最齐全。”
望乡说着语气里带了些骄傲:“谷主要是有兴趣,我可以借给谷主看看啊。”
“借?”青篱奇怪道。
在神意门内,还能在此地借与他看吗?
“那当然啦。”望乡说着在身上摸了摸,从身上摸出一片玉符样的东西,递给青篱,那么大的地方,我们这些弟子又常年在外,只能在门内看也太不方便了。这是藏书符,里面有所书籍的收录,带着方便得很。谷主将灵力输一点进去,就能使用了。”
望乡说着还给青篱演示了一遍,显然对于青篱终于对外界事物有了反应这件事她开心不已,见青篱似乎对这藏书符有兴趣,解释得相当详尽。
青篱点了点头,依言取了玉符将灵力附着其上。
果不其然,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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