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毅听完鹖冠子的叙述之后有些不明白,皱着眉头问道:“前辈,这庞涓不是魏国的将军吗?他的后人怎么会流落邯郸街头呢?”
鹖冠子摇摇头道:“唉,这个老朽也不得而知,只有见到我那师侄之后一问究竟了。”
乐毅点点头道:“既如此,我们也正准备去赵国暂避一时,正好一路同行!”
鹖冠子笑道:“也好!”
乐池走过来说道:“先生可以乘坐我们的马车。”
鹖冠子一摆手道:“老朽步行云游惯了,坐车反倒不习惯!”
乐毅说道:“既如此,晚辈与前辈一起步行到邯郸!”
鹖冠子道:“只怕耽搁了你们的行程!”
乐毅一笑:“我们还有什么行程啊,反正已经逃出了龙潭虎穴,也不在乎跑得快还是跑得慢了!”
就这样鹖冠子跟着乐家老小离了井陉关直奔赵国国都邯郸。从井陉关道邯郸有四百里路,乐池、乐毅、乐弘陪着鹖冠子一路走,期间乐毅向鹖冠子请教了很多问题,不只一日就来到了邯郸城。乐家找客舍住下,鹖冠子待他们安顿好之后起身告辞,乐池赶紧给乐毅使了个眼色,乐毅在鹖冠子身后叫道:“啊,前辈!”
鹖冠子回过身来,乐毅赶紧躬身施礼:“前辈要走了,能不能帮我说些道理,让我依循来处事,避免犯一些不必要的错误?”
鹖冠子看看乐毅,又看看乐池,乐池立即把头扭到一边去了,装作事不关己的样子,乐毅赶紧上前陪笑道:“啊,前辈,遇高人而失之交臂,罪莫大焉!”
鹖冠子朗声大笑:“哈哈哈哈,真有你的,好吧!老朽随身携带了一部阴符经,是我师父写的,老朽抄录的,就送给你吧!”鹖冠子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羊皮卷来,递给了乐毅,乐毅千恩万谢。鹖冠子接着说道:“老朽年轻时候曾随家师学过占卜算卦,今日老朽送你一卦!”
乐毅很虔诚的一拜:“晚辈洗耳恭听!”
鹖冠子拍着乐毅的肩说道:“乐毅大才,前途不可限量,只是免不了半世漂泊啊!”
乐毅笑道:“丧家之人,视漂泊为寻常之事!”
鹖冠子严肃的点点头:“嗯!你有心理准备就好,你将会围着天下转一个大圈,最终回到原地,要记住,为官以仁,仕途上不必急于求成,万万不可卷入朝堂之争,必要时候三十六计走为上,自有明主待贤臣!”
乐毅躬身拜道:“晚辈铭记先生教诲!”
鹖冠子别了乐家寻庞涓的后人去了,以他的能力,找到庞聪不费吹灰之力,很快他就来到了庞家门前,庞聪夫妇一看客人来了,很热情的把鹖冠子让到了家中,分宾主落座之后,庞聪就问:“未知前辈驾临寒舍,有何见教?”
鹖冠子手捻须髯问道:“你可是庞聪?”
庞聪就是一愣,点头道:“正是!”
鹖冠子又问道:“可是魏国上将军庞涓之子?”
庞聪答道:“是,前辈是何人?何以知晓晚辈的身世?”
鹖冠子舒了口气,道:“老朽道号鹖冠子,昔日老朽在楚之时,曾和庞涓、孙膑一起随先师鬼谷子先生修行道术!”
鹖冠子话虽不多,庞聪一下子就听明白了,立即扑拜于地:“啊,原来是师叔!师叔在上,受小侄一拜!”说着夫妇二人跪倒给鹖冠子磕头,鹖冠子赶紧起身把他们搀起来了,仔细打量庞聪,这人虽然还不到四十岁,已经显出老态,可见他在邯郸过得并不舒心。礼毕之后,鹖冠子就问:“贤侄何故至此啊?”
庞聪口打唉声,一脸的无奈啊:“唉,一言难尽啊!”
在鹖冠子的询问之下,庞聪就把以往的经过讲述了一遍。事情还得从魏文侯说起,三家分晋之后魏文侯首先图强,很快就成为列国之中国力最强盛的国家,魏国的霸业也由此开始。魏文侯死后,魏武侯延续了霸业,但情况已经大不如前了,吴起走后,魏国的下坡路更明显了。到了梁惠王,魏国的实力已经渐渐衰落,虽然还在对外用兵,已经是个空架子了,可梁惠王不这么想啊,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作列国领袖的材料,解决国内名不聊生、老百姓怨声载道的方法就是对外扩张,打了胜仗老百姓就会拥护,开始任用庞涓为上将军东征西讨,得罪了不少诸侯。诸侯开始联合起来打击魏国,致使魏国在桂陵、马陵两次战役中接连失败。尤其是马陵之战以后,魏国已经到了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的地步,秦国、齐国、楚国从从东、南、西三个方向出兵抢夺魏国的地盘,魏国被打的焦头烂额。梁惠王仍然不恤国政,穷兵黩武,劳民伤财,梦想称霸,走过了一段率兽食人的历史,魏国统治变得岌岌可危。
到了梁惠王的晚年,魏国的统治已经十分不得人心,连梁惠王自己都意识到了。他把大臣雍沮找过来谈心,梁惠王捶胸顿足的感叹道:“寡人昏庸啊,多次对外用兵不利,寡人的太子申儿都被人家俘虏去了,上将军庞涓也死了,如今的魏国是府库空虚,国无战力啊,丢人现眼啊,奇耻大辱啊,唉,寡人还有什么面目去祭祀先王的宗庙社稷呢?”
雍沮一看梁惠王这副德性也忍不住要劝两句:“大王此言差矣!”
梁惠王叹着气说:“那就不要宽慰寡人了!”
雍沮接着劝慰道:“大王勿要伤心,这并非大王之过!”
梁惠王止住了哭声问道:“哦?并非寡人之过,这是何意啊?”
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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