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便转身走向走廊的尽头,随后掏出手机找到了战诀的电话,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答应跟你和时豫合作,帮你坐上董事局主席的位子。”战祁和宋清歌两个人在走廊里站了良久,宋清歌低垂着眼,好半天才说:“我进去看看恬恬。”
说完便逃也似的走了。
她现在心里很乱,实在没有办法面对战祁。
宋清歌一直以为她和战祁之间的爱恨情仇都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哪怕他们闹得天翻地覆,你死我活,到最后也不过是他们两个人之间两败俱伤。可她没想到随着时间的推移,因为他们两个人而被掺和进来的人却越来越多。
很多年以前,有因为她而兄弟反目的时豫。后来崔灿误打误撞的撞了她,导致她和战诀之间产生了问题。而现在,因为那场车祸,又把无辜的辛恬牵扯了进来。
如果崔灿没有撞她,如果辛恬给她做手术保胎的事情没有被纪淮安发现,或许辛恬也不会被他威胁。
归根结底,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而崔灿又在无意间成了推波助澜的凶手。
宋清歌靠在病房门上仰头长长叹了一口气,复又敛去自己的情绪,转头一看,纪淮安竟然还在病房里,正目光幽深的对着熟睡的辛恬发呆。
她脸上还有身上的伤痕,无一不再提醒着他,那都是他的杰作。尤其是她脸颊上那两个青紫的拇指印,他还记得是家佣强迫给她喂堕胎药时候留下的。
他没想过要把她弄成这样,可是每一次看到她为了战峥背叛他,他都觉得心里就像是有一把火在烧。
这个女人,哪怕是嫁给了他,心都没有在他身上停留过一刻。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活的如此失败。
宋清歌看着他万般深情的目光,不自觉的蹙了蹙眉,坦白说,她对这个男人简直是生理厌恶,她活这么大,最讨厌的就是有家暴倾向的男人。哪怕是战祁当年那么恨她,却也没有对她动过手,而纪淮安居然能那么狠心,把辛恬打成那个样子。
她越想越觉得气愤,上前一步挡住纪淮安的视线,冷声道:“你还在这里做什么?还想对她动手?”
纪淮安抬头看了她一眼,冷笑道:“你也不用五十步笑百步,她变成这样,跟你也有关系。要不是因为她怕战祁会伤害你,可能会受我的要挟?”
“你!”宋清歌恼火的想要反驳,可是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可以反驳的话,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总之你现在立刻滚出去,否则我叫人了!”
“放心吧,我这就走。”他说完,深深地看了辛恬一眼,滑着轮椅出去了。
一直到病房门被关上,宋清歌才坐到了床边,轻轻地拉起了她的手,眼中满是愧疚和担忧。
辛恬所有的记忆都停留在了高中时期,不记得自己爱过战峥,也不记得自己怀过孕,或许那些事对她来说都是悲痛的记忆,所以她宁可选择遗忘,也不愿意再活在痛苦之中吧。
而她作为她最好的朋友,竟然什么都做不了,她觉得无能又可悲。
辛恬在医院里住了两天,这两天中,战峥几乎都是时时刻刻守在她身边的,可是辛恬却一句话都没有跟他说过,总是用那双茫然又陌生的眼睛望着他,全然不记得他们曾经的过往。
他给她的痛太深刻了,就算是曾经那些短暂的甜蜜也弥补不了。
这几天,战峥几乎都没怎么睡,每次一合上眼,耳边就会响起她出事前给他打的那通电话,继而想起他那时候的绝情和残忍。
他总说是纪淮安害了她,可如果真算起来,这些错从一开始就是他造成的。
战祁能用那么短的时间就查清纪淮安的身份,说明这并不是多难的事情,可他这么多年却始终没有去查过一次,自以为是的误会着她,还在为自己的狠绝沾沾自喜,结果害了他们的孩子,也害了她。
每一次想起那个孩子,战峥都觉得心尖都在疼,他从来不敢想,辛恬那个时候有多绝望,更不敢想她曾经背负着出轨的骂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的压力和痛苦又有多深。
因为一想起来,从心到每一根神经都蔓延着无数的痛。
第二天的下午,辛恬接受检查之后,被医生确认已经没有大问题了,终于能出院了。
她本来就没什么亲人,外婆还在医院的重症病房里,现在也就只能依靠宋清歌这个朋友了。
出事之后的辛恬再也没有了过去的坦然和大方,变得有些畏畏缩缩的,从病房里一出来,就紧紧地拉着宋清歌的手,眼神畏惧的看着周围,仿佛身边充满了恐怖因子一样。
宋清歌对她这个样子又心疼又担心,只能柔声安慰她,“没事的恬恬,我在你身边,不会有人伤害你的。”
旁边的战祁和战峥眼神都有些复杂,上了车,辛恬有些紧张的问她,“那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啊?”
“去我家,铃”她说完又意识到不对,改口道:“回宋园。”
“哦。”辛恬懵懂的点点头。随即又像个孩子似的笑了,“我想起来了,高二的时候我就一直住在你家里,给你陪读呢。上个学期的学费还是宋叔给我交的,他还好吗?总感觉好久没见到他了。”
“他”宋清歌语气一滞,扯起嘴角笑了笑,“他挺好的,现在在外面出差。”
“是嘛,那我就放心了。”辛恬甜甜的笑了,拉着她的手絮絮叨叨地说:“清清,回去之后我们得赶紧做作业了,不然明天老张又要骂人了。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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