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笑问不二:“你说缘分巧不巧。”
不二这回自然不敢不接,点头只说巧的很。
岁月听了,心说原来如此,便想起当时昏天黑地追杀魏不二的,不正是自己么。感情好,自己竟然歪打正着做了一回情敌的月老,真是造化弄人,可恨可气。
秀秀见不二如此卖乖,这才饶过他,扭头去瞧岁月和木晚枫,二人莫名其妙地一唱一和,便叫她觉着很是奇怪。
这会儿又见李山夕话里话外,都要往魏不二身上扯,分明是对魏不二大有兴趣,而不是昨天所说的对自己仰慕已久,想交个朋友。
醉温之意不在酒啊。
她便猜测这个李山夕,十有**早就认识魏不二。而且,看魏不二着急撇清干系的架势,还有方才看李山夕的眼神,二人之间只怕也有什么故事。
戏唱到这一出,她本该乘胜追击,但想到这一层,忽然亦是生出看戏的念头。只道我一句话也不说,看你们怎么往下演,又能演出什么花儿来。
不二方才出来一证清白,自是要息事宁人。
眼下又见无人说话,正是转移话题的最好机会,当即指着墙上的布告,开口说道:“只顾着跟你们说话,却把正事误了。待会儿拍卖会就要开始,我还没看看到底要去哪一个。”
说着,便挤在人群外,仔细盯着墙上布告去看。心说你们几个可消停一点罢。
但木晚枫已从看戏叫好的人,不知不觉混到了戏台子上。
刚唱了两句,此刻正飞到浪尖兴头上,把前几日在云隐山脉深处木屋相见时的憋屈一口气儿喊了出来,把多年来苦求活路的艰辛和身不由已的委屈暂时忘了去,哪里愿意风平浪又静。
眼瞅着魏不二,心说我今日不让你知道招蜂引蝶、沾花惹草有多可怕,便算我上辈子白活一世。
便又往快要烧炸的锅下添了一把柴火,冲着秀秀拱手道:“若非魏师弟提醒,我差些忘了,我在青羊镇昏迷之后,还曾受过钟道友的护送之恩,再此先谢过啦。”
秀秀心想你方才煽风点火的时候,要是能记起这点恩情就好了。
嘴上却道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这边客气还未结束,木晚枫另一波攻势又来,莞尔笑道:“不过,要说钟道友第一次来云隐宗是为了证明我三人的清白,那第二次来本宗,便叫人摸不着头脑了。而且,我听苦舟院的师兄弟说,你跟魏不二好似一起收了一个徒弟。”
这一句话便厉害了。
岁月刚才方安下了心,听了这一句,立时又提了起来,心想未婚男女,同收一个徒弟,这得是何等亲密的关系。
但面上仍是镇定笑道:“原来还有此事。”
李悠然也冲着秀秀假恼:“好哇,这件事你也没告诉我。我只听说有修士夫妻同收一个徒弟的,没见过旁人做过这样的事,还说你们两个没有奸情。”
话说到这份上,便是一个傻子听了,也该知道不二和秀秀的关系。
木晚枫本该适可而止,但她现在唱戏唱得直飞九霄云外,攻势一浪胜过一浪,根本停也停不住,接着:“前不久,掌门师叔叫魏不二去月昔山探查灵脉。我还担心不二一个路长寂寞,遇到什么危险,也没人帮衬。没想到钟师妹也一路跟来,佳人作伴,真是再好不过。”
木晚枫这一通狂轰滥炸,哪里是来唱戏,根本是要把戏台子也拆了!
这也罢了,更狠的是,她非但把戏台拆了,还在戏台之下挖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坑里全是一把把钢刀。
魏不二已经掉入坑中,扎得满身是血,一年半载是爬不出来了。
便是如此,木晚枫还在往坑里扔石头呢。
岁月也被这一波攻势带入了情绪之中,想二人孤男寡女,郎情妾意,已经同行了这么久,只怕该发的,不该发生的,都免不了了。
面上虽仍是风淡云轻,但人却早就听不下去,当即也拿起铲子往坑里埋土,笑问不二:“我好像记得,你先前不是说过,跟钟道友是在昆弥城才遇见的么。你老是说谎,以后谁还敢信你呢。”
说到“说谎”二字,咬字又刻意变成原本的方式,仿佛这两个字也变成锋利的铲子,把不二的心房当做泥土,一下一下铲过去。
不二便觉得转眼之间,自己的心口已经掏开几个大洞。而整个人也稀里哗啦掉进木晚枫的坑里,抬头一望,全是大石头往下不停地砸。
李悠然便与岁月笑道:“这两人摆明‘奸情’不愿外人知晓,咱们还是少掺和的好。”
转头又笑秀秀:“你也不跟我说实话。”
秀秀眼见不二头破血流,却完全没有伸手搭救一把的意思,冷声回道:“话是魏不二说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在木晚枫后面这一番狂轰滥炸的时间里,她一言不发,便是盯着李山夕,只想从对方的神情和言语中,瞧出些马脚。
也亏这李山夕城府颇深,一路处来,当真是滴水不露,没得挑剔。
但总算在木晚枫说出那一句“你跟魏不二一起收了一个徒弟”的时候,终于发现对方眼神有异。
待木晚枫说到“没想到钟师妹也一路跟来,真是再好不过”的时候,极其微渺又难以察觉的黯然神色一闪而过。
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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