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后,南于明又陪着金彦然和金彦康来到他的书房,请求他们搬来将军府住,外面住着实不安全,让他很不放心。
金彦然想了想便答应了,金彦康也不反对。
南于明立马命仆人回去告诉夫人,说有贵客要住进府里,让她快快安排把风华园打扫出来,以供居住,又对二人说,今天怕来不及收拾妥当,打算明日再亲自去迎接他们。
金彦然道:“南将军不必客气,我们明天自己过来就好,不必惊动太多人!”
南于明知道他们不愿声张,一时对金彦然身份还不能从容对待,只低头,连连应是。
金彦然让金彦康先回去,他还有些话要跟南于明说,待金彦康走后,金彦然才尴尬的笑了笑,说,“南将军不必如此拘紧,坐下说话。”
南于明忙说,“不敢,不敢。”
金彦然也便不再勉强,直截了当的说,“想必南将军也知道我早已娶妻……无奈于父皇早前的安排。不知道令千金可否愿意委屈?”如今他也不打算再瞒下去,想尽快跟心月说明,以便早做回京打算。他知道心月心高气傲,绝不肯做妾,但自己的身份不同,他的妃不同于平常人的妾,没有人不愿意的,这样说只是客气而已。
南于明躬着身子低着头,连忙道:“殿下言重了,岂是委屈,这是莫大的荣幸。”
金彦然很高兴,南于明想了想又说,“微臣先让内人与小女说明,然后再让小女跟殿下相见,先有个心里准备,她必也是高兴的,只因您的身份高贵,怕突然她一跳,失了礼仪,也是父母的罪过,还是先让她知道一下,会比较好。”
金彦然点头,“如此甚好!”
南于明请金彦然先在书房休息,他去找夫人,说是片刻后就会让心月过来。
金彦然道,“不着急。”坐于案后翻起书来看。
南于明把金彦然和金彦康的身份告诉了南夫人,南夫人十分惊愕,大为后悔之前因为灵雪的事情对金彦然摆过脸色,说过嘲讽的话,说他当时表面上虽然毫不在意,不知道会不会记在心里。
南于明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看着他不像那么小气的人,你先去替他把心月的事情办好,想他也不会跟你再计较什么了。”
南夫人连声说是,慌慌张张的去找南心月。
心月正在房门口的梨树下绣一副花开富贵图,紫娴和南家一个表亲小姐晋玉在一旁踢着毽子玩。
南夫人过了月亮门后就开始放慢步子,提着嗓子咳了咳,瞥了紫娴和晋玉两眼,紫娴和晋玉识趣,收了毽子就悄悄的走了。
心月把针线放下,请南夫人坐。
南夫人也不坐,弯下腰握起心月的手,面色和善的说,“你是有福之人啊!”这是南夫人在灵雪那件事情之后,第一次给心月好脸色看。
心月微笑的望着南夫人,知道她有话要说,而且应该是关于自己的终身大事,不禁心中暗暗欢喜,想着陈子然莫非已向父亲提了亲。
“你可知陈子然公子真正的身份?”南夫人重重的捏了捏心月的手指,压低着声音说,“他可是当今的太子殿下啊!”
惜住怔住,整个人晃了一晃,双眸不眨的凝望着南夫人,实在不敢相信。
“他对你如何,南府上上下下都知道,是决不会亏待于你,也有意纳你为妃……”
心月恍惚问道:“太子成过亲吗?”
“正宫太子妃是丞相之女。”
心月脸色一变,忽然掩面而泣,“我也看出他是富贵之人,但没想到会富贵到这种地步,简直让人无法高攀,所以原也只求一心一意……他既已有妻室,我又算什么?她的妻还是丞相的女儿,又怎么会容得下我?”
南夫人忙劝道,“正宫是皇上赐婚,娶你才是他的真心,你的地位自然不会太低。想我们南家,虽然比不了丞相,却也不是平常百姓,怎可能让女儿无名无份,任人欺负?”
金彦然在书房里等了好一会儿,刚喝第二杯茶时,心月就来了。
她双眸通红,眼睛肿得像杏子一般,眼眶里泛着水光,模样更显得比平日里楚楚动人,让人看着十分怜爱。
袅袅婷婷的走向金彦然,半低着头也不看他,却不料忽然跪到了他面前,头低的更低,哽咽着泣语:“民女参见太子殿下!”
金彦然忙扶她起来,柔声责备道:“你这是干什么,我们之间还需要这样吗?”
心月抬起头来,白皙的面孔上梨花带雨,双眸含泪的望着金彦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金彦然叹了口气,心中更是怜惜,“你不愿意吗?”
心月轻轻摇了摇头,两颗豆大泪珠又落了下来,顺着脸颊直流到了嘴边,她咽语难言,“你真的不会抛下我吗?“
金彦然笑道:“我怎么会抛下你呢,我还会请旨封你为侧妃。”
心月从袖中抽出手绢,侧过身去擦了擦眼泪,倚在他怀里,柔声道:“能伴在你身边,哪怕为奴为婢都是心甘情愿……”
金彦然十分高兴。
金彦康回去以后,刚从马车下来,就见早在门口等待的婢子梅双神色匆忙的迎了上来,正要对他说什么,见他身边人多,又收了口,跟在他后面一块儿进了大院,走进了书房。
待没有其它人在时,梅双便凑到主人面前,没有先给他倒茶,反而情绪激动的说:“殿下,我刚才在街上看到那位小姐了!”
金彦康的背影僵了僵,转过头来问:“什么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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