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镜似的,知道他们是有意让出空间,好让自己跟萧子宣独处。
可是他们却不明白,此刻萧子宣根本不想见到她。他躲她如躲蛇虫鼠蚁,见她如见洪水猛兽。怎么可能还想和她单独共处一室。
可偏那萧子宣什么声气也没作,闷闷地蜷在硬木床板上——那原来是巫冷亦打坐练功用的。
上官宓权当他是身体不好,懒得动了,不然一定避他到唯恐不及。
她单纯只是想进来睡觉,于是脱掉鞋袜,剐下外套,便只着中衣躺了上去,背对着萧子宣盖上被子,阖上了眼睛。
半晌都没有声音,萧子宣以为她睡着了。
他想着,反正也没有多少日子能待在一起了,什么礼教也管不了了。
若抛开恩怨只谈感情,他是一万个愿意同她待在一起的。
他缓缓凑近上官宓,那如扇子一般的睫毛忽闪忽闪,煽动着他的心。温热的呼吸均匀的喷洒在他的脸上,每一个毛孔都变得躁动无比。
“其实,我并不是讨厌你,只是还有心事无法放下芥蒂,你能告诉我该怎么做么。”
他对着已经‘睡着’的上官宓自言自语道。
没想到半晌后,上官倏地抓住他的手,睁开了眼睛。
萧子宣吓得往后一缩,却不料被上官宓接住,她坐直身子,激动地道:“子宣,你刚才说的是真的么,你再说一遍?”
“你没睡着?”
她差点儿激动地语无伦次:“我刚要睡,就听见你靠过来了,你说了那番话后我再也睡不着了。”
萧子宣显然受了惊讶,忘了刚才说了什么:“我……我说了什么?”
她接着道:“你说你不讨厌我,对吗。我听得明明白白,你不可以再否认了。”
萧子宣沉下心,喃喃道:“我是不讨厌你,可是……”
她抚上萧子宣的手:“只要你不讨厌我,不再躲着我,我这辈子死了也能安下心去了。”
萧子宣心地善良,一听见‘死’字,连忙用手捂上她的唇:“你不要乱说。”
上官宓一把抓住他的手,往怀里一篡,开心道:“你在乎我的,对不对。”
见萧子宣迟疑的眼光,她又蹙眉道:“不管你在不在乎我,你是我见过最善良最优雅的男人,我……我没有办法自拔。我希望你接受我的道歉,当然你有选择不的权利,但余生我想守在你旁边……”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这样做是对的么……”他抽回手,转过身去不再看她。
萧子宣素来没有主见,这会子空档他全然忘了主动权在自己的手中,以往在家里是父母替他拿主意,后来是上官宓替他拿主意,现下他已经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
“你让我冷静一下。”他迟疑道。
上官宓叹口气,原本因为动情的明亮眸子也暗淡了下去:“……我不逼你,等你想好了回答我。”
本来醉酒的她脑子里一团浆糊,可这么一弄谁也睡不着了。她装模作样地躺回原地,盖上被子,拉到鼻子往上眼睛以下的高度,微微眯着眼睛,假扮睡觉。
萧子宣见她又睡了,便只好坐卧在另一头,靠着墙壁倚在墙角处。
上官宓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把他拉过来,轻声道:“你睡这里。”
她一用力,和萧子宣互换了个位置,不由分说地帮他盖好被子。
星夜沉沉,月华如霜,一夜鱼龙舞。
二日后,是师娘的忌日,巫冷亦果然如约而至。他身着一身白色长袍,上面零星挂着几颗黑色的十字星星,脸上不见一丝皱纹,头发却是花白的了。说起来,巫冷亦今年百余岁了,却还是童颜鹤发,精神矍铄。
他一路从山脚下使轻功上来,风寒凌冽,却满头薄汗。
一见到众人,大吃一惊。
“你们怎么都在这?”
按照每年惯例,师娘的忌日他们的确会回来,可是也仅仅只有他巫冷亦门下弟子,如今却上来了许多未见过的生面孔,不由得让他感到迷惑。
上官宓同师傅讲述这几个月来的遭遇,凡凡种种不再赘述。
只是失踪多年的师弟司无痕的拜访让他感到很是欣慰。他磕头至礼,又道自己嫁人的事给他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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