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出这片林子呼吸到新鲜空气后方可自行解毒。可是身体羸弱且身有沉疴的人不同,这瘴气会激发体内的毒素,想是吃了发物一般,将普通的病症变得严重,将严重的病症变得危险,至于那本就危险的病症,恐怕只有死路一条了。
事关重大,上官宓必须问清楚,她上前一步,凝眸道:“子宣,你真的有吃过那个药么?”
萧子宣见她这样问,惊讶道:“那个瓷瓶是你给的?”——他一直以为是解海棠给吉祥的。
上官宓微微蹙眉,心道,如今连我对你一片真心你也开始怀疑了么。她面色凝重,本来就不快,听他如此反问,不免胸中生起一股闷火:“怎么了,你没吃?你觉得我会害你不成?”
这是天大的误会,他没有怀疑过上官宓会害他,只可惜萧子宣心虚,又不能说是因为看到了那个陌生男子与她的搂抱才置气不吃药的,他也编不出什么花招来,只得道:“对不起,我将那药落在客栈了。”
他低着头支支吾吾,明眼人一见就有问题。
上官宓关心则乱,抱着他的肩膀急道:“你说啊,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你如果没有吃那瓶药,我们得快些把你送下山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就在萧子宣以为自己要被判死刑的时候,那‘陌生男子’忽然站了出来。
司无痕从怀里摸出一个蓝色青花瓷瓶,正色道:“是这个么?我昨儿晚上在天井里捡到的。”
萧子宣愕然地看着他,那瓷瓶就是他丢掉的一只。没想到掉在了天井里。
解海棠忙道:“别说话了,快给他吃。”
上官宓接过瓷瓶,倒出药丸在手心,眉头绞在一起,严肃道:“张嘴。”
萧子宣从未听见过她如此可怕的语气,仿佛在对十恶不赦的杀人犯说话,他自觉心虚不敢多事,乖乖张开了嘴巴。
那药丸飞速被送了进去,连带着上官宓的手,一瞬间捂在萧子宣的脸颊上,他似乎还能感觉到她掌心的温热。
一种异样的感觉扑上心头,咚咚咚,心又开始跳了。
他感觉脸颊有些开始微微发烫,伫立在原地不敢去看上官宓。
见他吃下解药,众人总算松了口气。
萧子宣也颇为愧疚,因为自己的赌气,闹了一场乌龙,他向司无痕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虽然心里介意他,但还是一码归一码,这点他还是很明白的。
他也意识到,司无痕不是坏人,众人也是在关心他的。可是,或许出于性格,或许出于习惯,这么多年来受的冷眼使他安全感缺缺,稍有风吹草动,他就会陷入自我怀疑。
大家接着上路,众人松了口气,上官宓却是心里憋了一口气。她还在盘算琢磨着萧子宣方才的那一席话。
她知道萧子宣不擅长撒谎,心里想什么脸上就写什么,他是何等仔细的人,那药分明不是他‘落’下的。可是上官宓却死也想不透萧子宣为何要弃药。再加上昨儿晚上他也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种种如此,上官宓思来想去只能把它归结于萧子宣讨厌她,甚至讨厌到连她给的药都不吃的地步。
他拿自己的生命做堵住,宁愿病死,也不愿接受她的治疗。
要知道,作为一个大夫,自己的病人做出这种举动,于公于私对大夫而言都是极大的耻辱。
她行医十载,一向对自己的医术有十足的信心,可偏接二连三在萧子宣头上受挫。
最该死的是,她还好死不死的喜欢上了萧子宣。
作为大夫、作为女人,她都在萧子宣头上失败了,这股子打击劲儿令上官宓的心情糟糕透了。
好容易走过重峦叠嶂,采莲峰顶就在眼下。
“快看,到了,是师父的小木屋。”解海棠略有些兴奋,满脸笑意。
那小屋内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药罐,有陶的有瓷的,圆的方的,不一而足。
而小屋的前面,就是往日训练弟子们用的课设堂。上官宓的少年时代基本上全是在这里度过的。
“师父果然不在。”司无痕早有预料。
解海棠轻笑:“师父看到你一定很惊讶。”
“上次找你们玩来过这,还是五年前呢。”古灯台笑道。
上官宓心里还想着萧子宣,旁人的嬉闹之言全然听不进去。她走到萧子宣身边,细声道:“你现在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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