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她不过是一旧式女子,儿子在教育厅推的是新式学堂,接了她去京中也只会拖儿子的后腿......”
云老太太“呸”一声,冷笑道,“什么新式旧式,我管你什么新式旧式,袁家既然有权有势,那她眼睛还盯着我那么点子东西做什么?我是不懂什么新式旧式的,但我知道,自古以来儿媳妇要首饰撑脸面,可都是要拿自己的嫁妆东西,从没有找婆婆要东西撑脸面的理!”
“她眼睛盯着素婉的东西,呵,她可真是哪来那么大的脸去眼红。你也不想想,你媳妇她是什么出身,她的嫁妆有些什么东西,阿暖的穿戴,哪里需要我去偏心,你媳妇随意从梳妆盒里拿出个东西,都可能是前朝皇家赏下来的御赐之物。”
“她眼红别人之前也不先打听打听清楚,她自己不嫌丢人,我都嫌丢人!”
云佰城被云老太太连讥带讽给骂得脸色通红得回去了。
迫于面子问题或者某种愤懑不可说的心情,这事他还不想跟袁兰绣直说,只能从自己私房里掏出钱来,或者找了自己幼时的东西送给儿子云浩,又哄又骗的才算勉强安抚了袁兰绣。
另一边厢袁兰绣还一直都瞧不起陈氏。
她觉得陈氏不过是延城一个旧式小乡绅家庭出身。
陈氏母女吃的,穿的,用的,戴的,都是云家的东西,她还觉得,那娘俩占用的一直都是她的资源,哄着糊涂的云老太爷和云老太太,夺了本来应该属于她和她儿子的东西。
以前离得远,几年也未必见一面,这事也就没激发出来,现在阿暖就这样一身豪富的戳在她面前,可不是把那心底的那些不满和愤懑又给硬生生给挑了出来。
可这事要云佰城怎么办?
云佰城阴了脸,想了半天才终于道:“你从来未曾在乡下侍奉过父亲和母亲他们,老人家偏心也是正常的,至于阿暖,她不过是个女孩儿家,终究是要嫁人的,母亲能给她的,也就是那么些个首饰罢了,你何必跟她计较。”
越说袁兰绣脸色越黑。
什么叫“也就是那么些个首饰”?
那么些个首饰本来都应该是属于她的!
那女人已经跟自己丈夫离婚了!
想到这里袁兰绣简直委屈得想哭,她才是自己丈夫的妻子,云家的正经儿媳妇,凭什么云家的家产被那个女人拿了,她吭都不能吭一声?
云佰城瞅着她那样子,叹了口气,语气软了点,道:“兰绣,是你要接了她过来,现在才来第一天你又受不了,那你到底想要如何呢?”
那你到底想要如何呢?
袁兰绣呆了呆,满腔的怨愤顿时像漏了气的皮球,瘪了下来。
老太太的私房,云家的财产,这些可以慢慢筹划,可眼前重要的,却是要哄好那死丫头,让她嫁给冯厚平冯次长。
不过,该和自己丈夫说的话还是得说。
她重新调整了神情,对云佰城哀婉道:“老爷,我也就罢了,但是阿琪是我们捧在手心里娇养大的,她这样日日对着那丫头,难免心里就会失衡,这可如何是好?而且,她要去阿琪的中学读书,那些个女孩子最是势利,眼睛也都尖得很,若是发现那丫头样样都比我们阿琪精贵,她们会怎么想?我们阿琪还怎么做人?老爷......”
云佰城有些烦躁,他道:“罢了,回头我会和阿暖谈谈,她那些首饰什么的在学校就不要随意佩戴,平日里能不戴的也别戴,毕竟还只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
也只能这样了。
虽然袁兰绣心中很想让云佰城把云暖带入京的东西都查上一查,更甚最好能交上来全部由自己保管,不过 - 她自己也知道这是痴心妄想罢了。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还是冯次长那里比较重要。
当晚,云暖房中。
阿碧收拾完了云暖从延城带过来的行礼,瞅了瞅床上那一堆先时云琪送给自家姑娘的西洋款的长裙和学生裙,撇了撇嘴,道:“姑娘,难道您真要穿这些个衣服去学堂吗?”
太太,大舅太太还有舅老爷他们都宠自家姑娘,西洋的东西也好,北平或者南面时兴的衣裳首饰也好,每年不知道要送给自家姑娘多少,这么几件旧衣服,姓袁的女人和大姑娘也好意思拿得出手。
真当她们姑娘是乡下来的穷亲戚不成?
云暖正坐在梳妆台前把玩着今日陈二舅送给她的那把勃朗宁,听到阿碧的话就转回头看了那堆衣裳一眼。
其实其中有几件还不差,款式也是时新的,云暖从云琪那纠结的神色中甚至看出这些裙子并非是云琪不喜欢而扔给她的 - 云暖是什么人,她瞅着云琪那副样子,心头略微一转,便大致猜出了云琪的小心思。
这些衣服怕是学校不少人都知道是云琪的,届时自己若真是穿了,就既满足了云琪的虚荣心又能拔高她的形象......
她嘴角翘了翘,道:“塞衣柜吧,不必理会......唔,说不定还是有些用处的。”
她不想着法子用上一用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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