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袁兰绣的大伯是新政府外交部政务参事。
而冯次长冯厚平则是外交部的政务次长,袁大伯的顶头上司。
云琪在英国长大,性格活泼可人,小姑娘家还喜欢众人追捧艳羡倾慕的目光,一次袁家宴会,她着了半欧式的宫廷礼服,在宴会厅弹了一首钢琴名曲,当时不知虏获了多少欣赏倾慕的目光。
其中有一道目光就在她细细的脖子上流连了好久。
冯次长看上了云琪,云家的家世那样,冯次长还是没有什么顾忌的,他甚至不屑于暗地里用手段,而是直接就对袁大伯暗示了一番。
可冯次长已有一妻一妾,袁兰绣花了大心血培养女儿,自然不舍得这么糟蹋了她,但她和袁家又都不敢得罪冯次长,这才想起了远在延城的云暖。
云琪听了母亲的话一愣,这,如何说到那事?
袁兰绣握了握女儿的手,道:“阿琪,那冯次长位高权重,你大舅和父亲的前程都捏在他手里,听说他夫人病重,你大伯的意思,若是能将你妹妹嫁入冯家,岂不是她的大造化?”
云琪呆呆的看着自己母亲,脑中却不由得想起上次在冯家时,冯次长看着自己时那犹如……犹如能拨开人的衣服般的目光。
想到这里,云琪的心跳又有些不稳。
冯次长虽年届四十,但相貌却不差,又有一股上位者的气势和成熟男人的魅力,云琪并不喜欢他,但那目光扫在她身上,也让她忍不住有些脸红心跳和身体上的异样,让她又惊又慌。
却没想到,没想到母亲存了那样的心思。
她咬了咬唇,忍了心中的异样道:“可,可是妈咪,她,她是旧式女子,冯次长,冯次长能看得上她吗?”
袁氏听言脑中不由得就闪过去年过年时在延城见到云暖时,云暖那副哪怕是面无表情都像在发光的小脸,心中因陈年旧恨而闪过一丝厌恶。
当年陈氏不就是因着那副相貌色-诱了自己丈夫?
她心道,女儿还是太小,不懂得男人的心思。
她摇了摇头,撇开复杂的心情,道:“所以爹地和妈咪不就是想着先把她接到北平来,好好教养一下她吗?”
她怜爱地摸了摸女儿的脸颊,道,“阿琪,你跟她不一样,等她到了北平,很多事情,你也别跟她计较,只要哄着她即可。将来她若是真能嫁到冯家,以后打交道的地方还很多,不必和她交恶了,知道吗?”
云琪噘嘴,袁氏搂了她在心中叹了口气。
其实若不是冯次长竟然看上了女儿,她也没想把云暖接到北平来让她高嫁,也算是她运道好。
八月,北平,火车站。
云暖出了火车站就看到了外面有两拨人正在等着自己,一边是一个瘦瘦高高穿了西装马甲,相貌英俊的青年,另一边云暖也认识,是云佰城回国后,他祖父安排在云佰城身边的一个管事忠叔,他身旁还有一个体态略丰的婆子。
因着生来就带有前世记忆,出生后又从未培养过什么感情,云佰城对云暖来说不过就如一个陌生人,甚至可能还不如,她是半点没有那人是自己父亲的意识的。
且说车站外那青年见到云暖出来,也并不走上近前来,只站在不远处对着她含笑而视。
而忠叔看到她却是立即就高兴地迎了前来,带了些恭敬道:“二姑娘,您一路辛苦了。”
忠叔以前一直在延城云老太爷身边,算是看着云暖长大的,他的笑和关心都是发自内心,而他身边的婆子没出声,却是从头到脚先暗自打量了云暖一番,这才跟着忠叔唤了声“二姑娘”。
眼中还有些“不过如此”的神色,心道“都说延城的二姑娘貌若天仙,不过真是姑娘口中的土包子,也就是延城来的那些下人没见识,才吹捧她罢了”。
却是云暖为着路上少点是非,特意给自己化了化妆,搽黑了肤色,五官也弱化了些,身上还穿了个时下普通小姑娘常穿的素色袄褂袄裤。
看起来可不土不拉叽的。
云暖没在意那唤作“赵嬷嬷”的婆子的神色变化,等两人招呼完点了头应过,就笑着对忠叔道:“忠叔,您先等等,我二舅过来了,我先过去和二舅说说话。”
忠叔和那唤作赵嬷嬷的婆子顺着云暖的目光,便看到了那英俊青年。
赵嬷嬷还想跟过去,可忠叔却是往一侧让开了,她犹豫了一下,云暖已经带着跟着她来北平的全叔离开了一截路了。
而云暖身边的阿碧却是留了下来,对着忠叔和赵嬷嬷就笑吟吟道:“忠叔,赵嬷嬷,你们过来帮忙给姑娘拿一下行礼吧。”
彻底破了赵嬷嬷的心思。
云暖走到二舅陈澈之的面前,抿嘴笑道:“恭喜二舅了。”
说的是陈澈之前不久刚定亲,年底就要成亲一事。
陈澈之瞅着面前黑不溜秋,眼睛却越发显得明亮好看的阿暖,心中好笑。
以前阿暖的母亲他大姐常将阿暖放在陈家,两人熟悉得很,阿暖机灵古怪的性格,和他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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