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修罗像没听到她的话,继续拿着对讲机看着摄影机。
“重来,表情不对!”
“都重复多少遍了!就不能换个表情吗!人物理解到位了吗?如果要让我解释出来才能演的赶紧滚回去!”连修罗此刻的心情很不好,完全无视了蒲莜峮,再说就撞在枪口上了。
莫亚把她拉开,“现在别说话,等他气消。”
蒲莜峮想了想,那就之后再提吧,然而......等到了第一个路人角色的柳飘香看不过去了。
“导演,你也太不尊重人了吧!她肯定是有事才来问你的呀! ”连修罗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闭嘴,话说在前面,不满走人,有对我不爽的,现在就可以离开,我请你们来,不是来耽误时间的。 ”
连修罗看了蒲莜峮一眼,“你想演戏就演戏,当时说的时候,不是很自信说不演吗?不是振振有词吗,怎么,这么快就变卦了?我还以为你有多么顽强呢!原来,你的决心也不过如此。 ”
蒲莜峮,眉毛抽动了两下,她记得她当时说的是,不想进入演艺圈,但是之后好像也说过,需要看情况,不过,她的确没有资本来做决定。
她想说话,但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会合适。
被骂的那个女明星抽噎着一直哭,身旁的助理一直在安慰她,这就是工作狂状态的连修罗,任何人,都毫不留情,演的不好,就会被骂的很惨,管你是男的还是女的,有没有身份,对于这一点,蒲莜峮,还是很佩服的。
蒲莜峮心想,不该说出来的,或许连修罗还会想办法让我演戏呢,不过已经这样了,时间又无法倒退。
她身上有很多伤疤,皮肤黑,又不光滑,也不想露腿,投降后退一步,从来都不是为了她自己。
“再来。”
此刻大雪纷飞,如鹅毛般洁白,从灰蒙蒙的天空飘下。
蒲莜峮冻得全身冰冷,她习惯性的缩着脖子,却不愿意将手揣进口袋里。
“小莜,是应炔。”
蒲莜峮走过去,应炔给了她两百。
蒲莜峮心里撇嘴,就算她表演的差也不用扣这么多吧,不过一千也真是奢侈了。
“嫌少?”
蒲莜峮说把钱放包里,“没有差不多,你要真给我一千,说不定我还会客套一下说不用这么多。”
“怎么,你又想进这个圈子了?先说好,不是你们想象中那么轻松,承受的压力,不是毅力就足以支撑的。”
蒲莜峮莞尔一笑,“我会努力不忘初心。”
应炔一直都是沧桑的样子,要不是知道他的年纪,还真是看不出。
比连修罗还不苟言笑。
“对了......”
“嗯?“
蒲莜峮摇头,“没什么,我先走了。”
昔去雪如花,今来花似雪,即使说破,又想得到什么结果的答案呢,于谁而言,都已不重要了吧。
“小莜,你怎么突然改变想法了?”
蒲莜峮无奈叹息,“我的家人出事了,需要很大的一笔钱。”
“很严重吗?“
“嗯。”
“我那里还存了一笔,你先拿去用吧。”
蒲莜峮想拒绝,她不想欠谁的。
“别拒绝,就算导演让你演戏了,但是一个新人,能拿到钱就是好的,更别说要更多了。”
这话有道理,蒲莜峮怅然,“那谢谢莫亚姐,我会尽快还给你的。”
“没事,我也不急着用。”
莫亚取出钱给她,蒲莜峮自然是不会用的,又存进了她自己的银行卡。
直到散场,连修罗也没和她说一句话,莫亚应该会提一下她的境况。
蒲莜峮垂着肩膀回家,今天格外的疲惫,“爸爸,你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走?才几天,我们看到的都是你的累,这样怎么放心离开。”
做父母的无不牵挂孩子。
蒲莜峮打了个哈欠,她从屋里拿出公司简介和招聘书。
“爸爸你看看,总可以放心吧,主要是你们在我这儿,我也抽不出时间陪你们。”
“你在延倾城,是想找机会拍戏吗。”
蒲莜峮早有心理准备,“顺其自然,或许我会拍,或许不会。”
“唉,你也这么大了,我不方便管太多,我也相信你知道分寸,但是这个圈子,太复杂,真是不放心啊,你还是尽快去这公司吧。”
“我会的。”
几天后,连修罗松口让她演无数个路人角色。
蒲莜峮穿着比较薄的衣服,拿着剑,第一次吊威亚让她的腰很疼,好几次都无法翻转,一月的温度仍然在下降,地上结冰很多,一不小心就会滑倒。
蒲莜峮在无数次屁股着地后才勉强能站稳,然后就是被雪给砸到,然而这幕场景不只是她一个人,一直重拍,她被雪砸了无数次,花了一个小时才好。
莫亚拿出暖暖的毯子给她盖上,蒲莜峮则是一直打喷嚏,这次是绝对感冒了,而且是重感冒。
凳子还没坐暖和,她就换上新的着装去扮演死尸躺在冰冷的地上。
然后就是蒙面刺客在空中横着转了几圈狠狠地落在地上死了。
她心里有不爽,很疼,但也没办法,一天下来她算是死了七八回了,总的结算,给她一百元,说实话,这是很高的了对于一个群众演员,她看到那些群众眼睛都在放光,柳飘香拿二十元在那里乐呵。
蒲莜峮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低着头随时快睡过去,立恒骑着自行车喊道,“快醒醒,当心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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