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个时辰过去,王管事用铁钳夹出青色烈焰中的红色异宝,放在铁砧上。那异宝与之前丝毫没变化。掌大锤的心中没底,看看王管事,见一向沉稳的他神态居然有些慌张。
王管事用握小锤的手臂擦擦额头冒出的汗,示意大锤来一把试试。
大锤先用三分气力敲了一下,异宝毫发无伤。他吞咽唾沫,深吸一口气,绷紧身体,抡起大锤,咣的一声,结结实实来了一下。只听哎哟一声,大锤被弹起脱手向后飞出。眼见后面站立的人就要被砸伤。在这刹那间,葛长天飞身抢上,在锤头堪堪砸上一铁匠脑袋时死死抓住它。那名铁匠呆若木鸡地看着眼前触及眉毛的大锤头,裤裆处片刻间湿漉漉的,已被吓尿。
马烈几乎惊得喊出声,旁边李大锤则捂住了嘴。葛长天把铁锤轻轻放在脚下,掉头冲着茅房喝道:“你们俩拉屎要拉一年么?好奇就过来看,出来!”
李大锤脸都黄了,怒瞪马烈一眼,那意思是可是叫你小子连累了。
马烈避开他眼光,跟随他来到大棚。
葛长天身材高大,红光满面,白须白发,精神头很足。他正眼都不瞧恭立的李马二人,叹气道:“王管事你也不必难过。从弄到此物起,我走南闯北,把天下知名的铸剑大师都找了个遍,统统都是束手无策,奈何不了它。到这里来,只是抱着侥幸的心思来的。既然不成,我也彻底死心,了却一件心思,就此解脱,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说罢,干笑几声。
众人自是听得出来他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
“好了,你们做事吧!”葛长天包袱甩出,把异宝裹起,提着就望外走
他没有看到李大锤身后的马烈额头的汗水正肆意地往下流淌。少年人眼见葛长天即将走出大棚,心一横,大声道:“长老留步,这宝贝,这宝贝,弟子或可以一试!”
葛长天正失望至极,突然听到这句话,心中颇为惊异。转身循声看去,见是一个健壮少年,将信将疑道:“你?”
诸人都是惊愕状,李大锤紫红的脸膛都泛白了。
马烈上前行礼道:“二长老,我可以试一试。”
王管事怒极反笑,道:“狂妄小儿,这可是长老的异宝。别说我,就是那么多铸剑大师都奈何不了它,就凭你?简直是笑话。速速退下!”
李大锤也赶紧拉马烈,道:”长老,他小孩不懂,乱说的,乱说的。”直对马烈使眼色。
马烈却装作没看到的样子,看着葛长天。
葛长天道:“你可以?”
马烈摇摇头,道:“我可以试一试。”
大棚人等偷笑,有人说:“他以为这是块泥巴,可以揉捏的。”
马烈见葛长天明显信不过自己,便道:“长老,我可以看看这个宝贝吗”
葛长天重新把包裹放在铁砧上,摊开包布。
马烈上前,用手摸挲,触手冰凉滑腻,心中暗暗惊异:“经过那么长时间熔烧,居然已经凉透。
又凑近鼻子嗅味道,隐隐有腥气。
大棚诸人见状嗤笑,有人道:“你们猜,他会不会咬上一口。
话刚说完,马烈伸出舌头舔了舔宝贝。众人眼都直了,看他会不会真的咬上一口。马烈却直起身,脑中闪过一行字:触手柔腻,味腥苦。当下恭恭敬敬地对葛长天道:“长老,这个宝贝如果弟子没看走眼的话,它应该叫作......赤钢”
“啧啧,天外来物,还有了名字!”不知哪个说道。
葛长天却眼中一亮,脱口道:“不错!嵩山铸剑大师莫干也是这样叫它的!”顿时对马烈有了几分信心。
包括王管事李大锤在内众人面面相觑,惊异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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