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冷。或许是因为血流得太多了,身体也变得僵硬。
她躺在地上,用已经迷茫的眼神看着不远处那道瘦高的身影,嘴唇无力地开合,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只能在破损的喉咙里发出一些微不可闻的气声。血液因为她的姿势倒流进她的嘴里,又从伤口流出,所以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是怎么变冷的。
她艰难地,用尽自己最后一点力气,想要抓住那人的衣袂,可是手也抬不起来了...她绝望地,绝望地闭上眼睛。
深秋,那座高耸的山峰上,枫叶全红了。美极了。
她第一次看见,她觉得自己很幸运被调到总峰。她被带去和那些一起被调来的人一起去拜见主上和少主。于是在那个花园里,她第一次看见了那个男人。一身紫色的锦袍,黑色的长发只被一截火红的绸带束住。黑色的面具遮住了他全部的容貌,除了那双能看进人心里的眸子。
男人怀里坐着一个□□岁大的女孩,也是一身锦袍,火红的颜色。头发和他一样用红绸带扎着。女孩不漂亮,她觉得。脸上的表情也是冰冷的,撅着的嘴颜色淡淡的,而且撅的并不明显。
男人没有理会这一大群人,只是笑着问他怀里的女孩:“怎么了?谁惹我的小家伙生气了,嗯?”
女孩没有理他反而很想跳下来,只是扭来扭去也挣不脱,才冷声说:“我不要这些人保护。”
她惊讶的听见女孩难听的声音,粗糙沙哑,想要死去的老人。
可男人并没有因为她的态度生气,只是微微一笑,“那可不行。你忘了上次发生的事了么?如果你还想出去,就乖乖地听话。”
女孩听见了,沉默了很久,终于坐在男人怀里把目光看向她们。
她赶紧低下头,和其他人一样。跪在原地。
女孩看了许久,才说:“我不知道挑谁,你安排吧。我要去喝药了。”
男人很是纵容的放下了她,然后,挑中了一个叫梅鹤的女子。
她和其他人一样,被分配到其他各个部门做杀手,她再也没见过男人。只是知道了,原来那个女孩不是他的女儿,只是一个由最低贱的药人里被男人挑出来的女孩,被他任为少主。在总峰这么久,对于那个女孩的怪异她总有听闻,伴随着的,也是男人无底限的纵容。她觉得不值,和,说不出口的,嫉妒...她甚至诅咒女孩...
好像上天终于听到了她的心声。女孩十二岁那年,有一天,男人发了好大的脾气,在所有属下面前将女孩浑身的骨头打断并扔到了山谷里。她觉得那可能是她最开心的一天了。
可是,男人始终一个人。身上的戾气越来越重,没有人敢靠近他。看见这样的男人,她会想,那个女孩应该死了...可她还是不敢接近他。因为有前车之鉴--那些被活剐的尸体吊在刑树上的女人,就是最好的警示--她们都是想要接近男人的人。
就在她不断幻想会被男人看见的时候,那一天,女孩依旧一身红衣似火出现在大殿,坐在那方只有男人才可以坐的金丝楠木椅上,宣布这段时间由她代理总峰所有事务,因为男人受了很重的内伤,正在闭关。
她疑虑不堪,是不是女孩伤害了男人要篡位?可是除了她,所有人都毫不犹豫地接受了命令。后来,看见男人出现,依旧用含笑的语气和女孩说话,依旧纵容女孩所有的大逆不道。她疑惑不解。后来才知道,男人去山谷里救回了女孩,还为她换血,移骨,不惜自伤去救活她。她深深觉得不值。有一股对女孩的莫名恨意,越积越深。
女孩十四岁那年,要下山。他毫不犹豫地同意。女孩说要去羽飞楼体验风尘女子的生活,他也不反对,只是派了好多人一起,保护女孩。她不知为什么,竟也申求一同前去,男人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她,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从此,她名为白菊,成为了羽飞楼的一个歌姬。
......
“主上,主上...陌邪,白菊,我,爱...爱慕,主上......”她想大喊出声,拼尽全力,这句话也只有自己能听见。黑暗突如其来,她疲倦的,沉睡下去,再不愿醒来。
......
水色到时,看见眼前的一片火海,浑身冰冷。“小草!小草!”她一瞬间惊骇到极点,生怕那个小女孩和她的娘出事,于是想也不想,就一头扎进了那座燃着熊熊大火的房子。
围观的人惊愕的看见那个很眼熟的红衣女子冲进了火海,都怔住了片刻,有人记了起来,大喊道:“那是羽飞楼的水色姑娘!!”
“快!快报官啊!要死人了啊!”
且不管外头如何混乱,水色冲进来后,浓烟滚滚,什么也看不见。她捂住口鼻四下看着,闷声喊小草的名字。没有回应,她心里越发急了,也不遮住脸了,只顾找人。于是脸上立刻被火舌舔过,留下熏痕和烧伤。头发也被烧得一片焦黑。所幸院子不大,水色在卧房里找到了已经昏迷的小草和她娘。她上前摇了摇两人,都没有反应,再探鼻息,手指前微弱的呼吸让她松了口气。于是她立刻将小草的娘背在背上,俯身抱起小草。就要一头冲出去,突然掉下一根房梁,差点将三人都砸住。水色忙避开一步,伸手扫出一阵强劲的掌风将火吹开了一瞬,她立即趁机跑出了房间。来到暂时安全的院子里,火势太大,这里很快也会被烧及,而且水色知道,她们要紧急救治,于是就要往外冲去。可是,远远地,不知哪里射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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