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天气渐渐变得热了。但是由于沧州临近渤海,倒也不会太热。
“洛公子亲自前来,下官未曾远迎,还望洛公子不要见怪。”一个衣着简朴的老者从州府大门处迎了上了,大声道。
洛淮脸色淡然,“杭大人不必多礼,此事既事关江湖,在下也是不能坐视不理的。”
杭海明笑着应是,把人领进大厅坐了。又吩咐人上茶。
“杭大人还是介绍一下案情吧,如果方便的话,我家公子想去看看尸体。”无檀没心情应付这个老家伙,也就不是很客气地对他说。
洛淮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不动声色的撇了无檀一眼。
“这是当然。”杭海明干笑一声,说,“从上个月开始,这沧州城里就时常有人暴毙,原本下官以为是时疫什么疾病之类的,于是派大夫和仵作一起查看过尸体,可是大夫说没有发现有什么病状,而且仵作也说这些人死亡的时间间隔不长,也没有什么中毒迹象。还有就是下官发现,最近沧州城内出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江湖人士,下官也曾带人来问过话,并未发现什么蹊跷,因此不得已才请了公子来。还望公子能为在下解惑。”说完起身对二人躬了躬身。
“杭大人不必多礼,若是在下能帮上忙的,在下绝不会推迟。现在在下想先去看看尸体。不知可否?”洛淮道。
“这是自然,二位这边请,下官这就带二位前往停尸房。”杭海明也不再多那些虚礼,直接带二人去了停尸房。虽说沧州天气并不算太热,但是尸体放了那么久,味道也着实有些重。
杭海明面色有些尴尬,道:“二位公子不要见怪,下官已经尽力做了处理,只是毕竟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
“自然,大人无需多虑。去看看吧。”洛淮说着直接推门进去了。
只见不大的房间里,整齐地放置着十几张竹席,上面放着用白布盖着的尸体。洛淮蹲下去,掀起一张白布看见下面的尸体,皱起了眉。
尸体已经有些轻微腐烂,但还是能看出铁青的皮肤下面是暴起的筋脉。这具尸体是具男尸。他的嘴张的非常大,眼球突出,像是经历了极大的恐惧。整具尸体看上去,像是这人在临死前极力挣扎过。但是尸体上却并没有绑缚的痕迹。他的眼角、鼻端、嘴角、甚至耳朵里都有出血的痕迹。
洛淮转头看同样皱眉的无檀,无檀会意,去查看了所有的尸体,发现死状都是一样的。其中男女老少都有,年纪最小的,不过是一个看上去五六岁大的稚子。
“真是丧尽天良!连小孩子都不放过!”无檀恨声道。
“二位公子可曾看出了什么?”杭海明问道。他倒是真的很想破了这案子。因为现在整个沧州城内都有些人心惶惶,如果案子破不了的话,他也的确愧疚。
“有些发现。”洛淮站起身,问道,“大人可知那些最近涌入沧州城的江湖人都是哪里人么?”
“听口音,倒像是西北来的,下官府上有个厨子是西北的,这才听出,口音有些像。”
“他们现在可还在城内?”
“他们并不住在城内,在城郊的土地庙里。”
无檀皱眉,“住在土地庙里?为什么?”
“本来在死这么多人之前,他们是住在城里的,每日在集市上贩卖一些西北的特产,倒也无事。只是出事的人越来越多了以后,不知哪里传出流言说这些西北人会巫术,就是他们害死了这些人。后来为了安抚民怨,他们就被下官暂时迁出了城内安置在土地庙内,并派人看守住了。”
洛淮点头,“我准备和无檀去看看。”
“要不要下官派人带二位前去?”
洛淮摇头。也不解释,道一句告辞,就和无檀二人离开了州府。
走了一段路,洛淮终于开口,“杭大人倒还算是个好官,你何必对人摆脸色看?还是说,你是在对我不满?”
“无檀不敢。”无檀低着头。
“又是为了水色的事?”洛淮道。
无檀脸色瞬间变黑。
“说吧。”洛淮无奈。
“公子派聆风时刻注意水色的动向?”
洛淮点头不否认。
“为什么?她都离开洛府了,公子何必还要关照于她?难道羽飞楼不会派人保护她么?”
“无檀,你素来不是小气之人,为何对水色如此计较?”洛淮问。
无檀犹豫了半天,才说:“属下只是觉得,水色并不是,可以成为洛氏一族和聆风榭女主人的人。如果公子对她,真的有感情的话,还是尽早断绝的好...”
洛淮简直就要笑出声音来了,“你整日里就操心些这个事?”
“难道这还不算是大事?”无檀道、
洛淮摇头不说话,只是径直往前走去。留下无檀一头雾水站在原地,不明就里。
“公子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有没有对她动心?”
距沧州还有几个时辰路程的一个小树林里。
一个红衣女子与四五个黑衣蒙面人正在打斗。一个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姑娘躲在马后,着急的看着那里。
“你们是什么人?”红衣女子挡下一剑,白色的玉笛与剑锋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她怒声问道。声音浅哑,酥酥沙沙。就算是嗔怒的声音,也是像痒到人心里一样。
那些黑衣人发出猥琐的笑声,“不愧是羽飞楼的头牌,真是要酥到人心里了。接这笔生意,果真没接错。”
“是有人买你们一路追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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