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沈云唤前面的两个男生和她一样,也看着文科班的教室,讨论起了文理分科的问题来。
“理科比较难,那些女生就是因为脑袋笨,才读的文科。读文科的男生更是绝,以后就是个酸书生。”
“同意,文科的高考录取分就比较高,就是因为简单呗,要不然多不公平啊。”
沈云唤一点也不同意他们的说法,她妈妈是语文老师,从小耳濡目染的跟着妈妈看了很多书,对于文科她也很感兴趣,可是她更喜欢理科,她不觉得文理之间有什么高下之分,只是兴趣不同而已。
所以虽然她在理科班,但在她看来,文科的魅力还是很大的,无论是历史的厚重感,政治的逻辑性,地理的神奇,她都很感兴趣。可惜,这些迂腐的理工男看不到文字的魅力。
“谁说男生读文科就是酸书生的,那是你们见识狭隘。在古代理科还没有全面发展的时候,是文科撑起整个中国,挥斥方遒的将士也好,激扬文字的谏官也好,除了生活,他们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和文学一起度过的。文科和理科是截然不同的存在,不是简单,是厚重,是韵味。我以为重点班的理科生有什么不同,也不过如此。”
说完这些话,任熙抱着自己的书走出了教室。沈云唤是背着身子听这一番话的,那个年纪的孩子,看似还不成熟,其实心里都有自己的小世界。而任熙这些话,在云唤的小世界里毫无征兆的破门而入。从那以后,沈云唤觉得任熙不一样了,他的身上仿佛有一道光,在茫茫人海中让云唤一眼认出他的光,这也是后来他们能成为朋友的一个良好开端。
其实云唤也问过劭远关于文理分科的问题,毕竟他选的也是理科,劭远怎么回答的呢?他说,不同的个体的不同选择,没什么好比较的。虽然沈云唤这个回答也很好,但任熙在众人面前说出那番话总让她的心更加活跃。
沈云唤上车后,任熙便吩咐司机开车。“我今天刚回国。”
“哦哦”
“就这样?”
“啊?”
“不对我回国表示欢迎吗?才六年而已,你就忘了我这个老朋友了?”
已经六年了,六年前他毫无征兆的出了国,沈云唤得知这个消息时,已经是高考过后,她青春时期的悸动也随着他的离开慢慢平息下来。她本来也不是容易奋不顾身的人,只是这个人在她记忆中占了太重要的位置。
“欢迎欢迎……”
“哈哈哈,沈云唤,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送你到哪里?”
“到人民广场那里就好,谢谢啦。”
“什么时候要这么客气了。”
她一愣,这样的话,他曾经也说过,那时他把县级创作大赛二等奖的证书递给她,她报以感谢,逆着光,他说“不用那么客气。”后来连续多次的比赛之行让他们成了朋友,因为身边多了一个人,好像力量也更强大了,两人从县到市再到全国,所向披靡,成功拿下了头奖和第二名。
宣传栏里他和她肩并肩站在一起的照片,连续放了一个星期,直到劭远获得全国物理比赛的一等奖,才撤下来。
任熙好像很累,接下来的路程里,他都没再说话,只是闭着眼睛睡觉。沈云唤时不时回头偷看他,几年的时光让他的五官变得更加深邃,眉目俊朗,依旧耀眼夺目,其实人民广场离沈云唤的公司还有一段路,不过,她也不能直接让这么豪华的车送她到公司门口,毕竟她一直是靠内涵在公司站稳脚跟的。
沈云唤回到公司后,部门的同事们在热烈的讨论着什么,她拉住隔壁的小红。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新官上任三把火?”
“董事长的公子回来了,成了新项目的项目经理,听说这次人事部要进行一次大的调动。很有可能要裁员。”
对于裁员这样的威胁,沈云唤一点也不担心。虽然她进公司才一年,但自打她加入公司之后,经她手里的报表从来没有出过错,而且作为后进力量,她是数一数二的优秀。沈云唤自认为自己虽然不擅长打理生活,但是对于工作她一向得心应手。
所以目前最让沈云唤困扰的不是新上司的就任,而是劭远的出国,现在更多了任熙的回国。
任熙的突然出现扰乱了她的心绪,她不知道当年对他那样的仰望算不算心动,她和任熙并没有超出过朋友的界限,他们只是朋友而已,但他对于沈云唤来说,是与众不同的,这样的与众不同,让沈云唤在六年后见到他,依旧控制不住想靠近的念头。
那样的念头和劭远与她之间的氛围不一样,一直以来劭远和她都是淡淡的相处着,所有无论是愧疚也好,习惯也好,劭远的出国没有让她觉得松了一口气,反而因为遥远的距离而心中空落落的。
他们在这之前最远的距离是沈云唤大三,而劭远跳级上了大四那年。大四的学生搬到了新校区,和老校区隔着一个公交车站的距离。那时候,劭远学业很忙,整天泡在实验室里做数据,有时候沈云唤回家,劭远会让她帮忙带些换洗的衣服,或者经常落在家里的书和实验报告单。
劭远虽然也是工科生,但他身上没有传说中科学怪人的木讷,也没有宅男倾向。他总是干干净净很清爽的样子,在一堆机器中间依然能给人一种遗世独立的视觉冲击。这样的认知,是在沈云唤去实验室给劭远送他落在家里的报告单时形成的。
没有白大褂,就是普通的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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