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墙壁,洁白的床单,神色匆匆的白大褂,熟悉的消毒水味道。
保温箱里面睡着一个小小的女婴,她闭着眼睛,很安详的样子,皮肤粉粉嫩嫩,却不同于正常婴儿那样可爱伶俐,因为她不仅比正常婴儿小了一圈,身上还插满了各式各样粗粗细细的管子。保温箱前,静静站着一个男人,那正是蕙心的丈夫阿华。他凝视着里面的婴儿,神色担忧而复杂。
来到病床前,他垂头丧气地看着床上的蕙心。蕙心穿着病服,病蔫蔫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
“都已经十天了,还是那个样子吗?”
阿华唉声叹气:“喂奶只能喂一点点,稍微多一点就吐奶。”
听了这话,蕙心眼泪又哗啦一下流了出来,“我也都已经十天了,还没有恢复。”她望了望旁边的病床,叹道:“春苗也是剖腹、早产,四天就出院了,孩子也没有进保温箱,现在很健康,很正常,她比我还要早产两周…”她的眼泪大颗大颗滴落在枕头上,“三斤七两,小星星她才三斤七两啊,抱在手里跟一只小猫一样大,随时随地就会有生命危险…”
她泣不成声,说不下去了。阿华深深叹了口气,看着床上病蔫蔫的她,把一腔愤恨都发泄在了高明明头上:“都是那个高明明,害你早产,见死不救。”
回想起那天,蕙心揪紧了床单,咬牙切齿:“她诅咒我生出来是石女,看我倒地,她想都没想就掉头跑了!我痛得根本没有力气去打电话!你知道快要死掉那种感觉吗?”
阿华握紧了她的手,回想起那天,他也恨得牙痒痒:“高明明这个恶毒的女人,等你恢复出院了,我一定要去她家闹个天翻地覆,把她所有转移资产的事情都告诉她男人,叫她到时候扫地出门,一无所有!”
蕙心流着泪,轻轻摇头,“有什么用呢,就算那男人相信你,就算你把高明明整得再惨,小星星都这个样子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养活…”
阿华忙制止了她:“你在瞎说什么!毕竟也是36周了,人家28周的早产儿都养得好好的,生出来才两斤出头一点点,现在医疗技术那么发达,怎么可能36周的养不活?”
蕙心的眼泪止不住,痛苦地闭上眼,“我现在一闭上眼睛就看到小星星,她跟小猫一样…”
“别说了,蕙心…”阿华不停安抚,怎么也安抚不了蕙心的情绪。她的眼泪越流越多,口中不停念着小星星的名字。阿华望着窗外,眼前浮现高明明的脸,恨得咬牙切齿,把两只拳头越攥越紧。
……
下江市,富丽堂皇的王府餐厅里。
“哎哟!”一个端着一盆水的瘦服务员被撞得踉跄了一下,水洒了一地,旁边一个稍胖的服务员操着一口东北腔道歉:“哎呀,红英,不好意思啊。”
红英一边擦水一边抱怨道:“挤啥挤,猴急猴急的,还早着呢,这又不是以前了,你还差这半小时化妆吗?”
胖服务员哧哧的笑了,动作也放慢了些,两人一块擦着地上的水。这时,旁边一个正在干活的岁数较小的服务员不解地插嘴问道:“化妆?”她奇怪地打量了一眼胖服务员,笑道:“哈哈,你以前还化妆?”
胖服务员忙辩解道:“我才不化妆!”
岁数小的服务员不信,咧着嘴笑:“哈哈,红英都说了!”
胖服务员想了想,又辩解道:“她说的那个‘化妆’不是一般的化妆!你新来的,你不懂!”
小服务员十分好奇:“那是什么?化妆还有好多种?”
擦地的红英也笑了,对小服务员解释道:“你不懂的,就在我们王府,半年前,还有一项特殊的规章制度呢,启芳,你刚来一个月还不到,当然没听过。你要是再早来一个月,经历了‘批斗大会’,就什么都知道了。”
“什么?”小服务员启芳十分不解,对此愈发好奇了,停下了手中的活,瞄了瞄四周,见没有温向阳的影子,压低嗓门问道:“啥规章制度啊?啥‘批斗大会’啊?咋回事啊?”
胖服务员也瞄了瞄四周,说:“这规矩就是——化妆,知道吗?每个人都得强制交钱,在化妆室统一化了妆、盘了头,才能上岗,迎接客人。你听过哪个饭店有这规矩不?”
“啥?”启芳眨巴着眼睛,对此闻所未闻的规矩听呆了。
“没听过就对了。”胖服务员呵呵笑了笑,“这种规矩,换了哪个都是闻所未闻。”她又紧张地瞄了瞄四周,见没有温向阳的影子,压低了嗓门说:“这个规矩从94年就开始了,一开始是因为一个叫‘温总监’的女人,有关系有后台,饭店老板得听她的,所以就定下了这个怪规矩,再后来,‘温总监’给‘高总监’搞倒台了,这个位置又到了‘高总监’头上,她比‘温总监’还要黑心,‘造型费’涨价不说,用的产品也更伪劣…”
红英紧张地瞄了瞄四周,制止道:“胖子,别说了,温向阳好像要往这边走了。”
那两个人吓得忙闭上了嘴,乖乖干起手里的活。安静了一会儿,她们又瞄了一眼不远处,只见温向阳并没有朝这边走来,而是停在了半途,便又放松下来,继续小声聊起来。
“哎,说到这个,我又想起来一事。”胖服务员忽然停下了手里的活,神秘兮兮对红英说:“前阵子我跟秀娥去北港那边,在一个又小又破的小饭店吃了顿便饭,你猜我碰着谁了?”
“碰着谁了?”红英想了想,“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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