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乐猗容与百姓们打成一片的时候,乐祒已经借机把路上情况,与乐祯介绍了一通。
因为身为家中长子,又在随乐宣前来边关之前,与小时候的乐猗容相处过几年时间,乐祯一向对这个仅有的妹妹宝贝异常,宠爱程度,仅次于傻爹乐宣。
所以,在刚刚听到自家妹妹被此番随行的军中轻骑针对的时候,乐祯简直想直接冲去校场,好好给那帮欺负自家妹妹的混蛋松松筋骨。
这时候听到乐猗容的解释,乐祯干脆抢过话头:“刚刚那个小家伙,就是这次随父亲回京的那队亲卫之首的独子,他爹对上他,可是从来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没有会错自家大哥的言外之意,乐猗容眯了眯眼,笑得十足纯良无害:“我可是很喜欢那个小家伙呢!看来以后,我可以多抽空去找他玩玩啦!”
原主出生时,乐祯已经足以知事,而在原主被父母宠歪脾气之前,乐祯便离开了京城。
所以,对于乐猗容的印象,乐祯还依然停留在那个粉雕玉琢、娇嫩可人、会甜美乖巧地窝在他怀里、软糯贴心地唤他“哥哥”的小妹妹的阶段,对于此后传言中,那所谓的恃宠生骄、张扬跋扈的乐贵妃,乐祯是一贯当外人编排诽谤,从来不肯相信的。
故而,即便现在听到乐猗容此言,乐祯都全然没有如身旁的乐祒那般,在心底为即将面临人伦惨剧的某人沉痛默哀,反而一脸欣慰与自豪:“容容真是大方的好姑娘,都被孩子的父亲那样无理针对,还能不迁怒于人,果然京中传出的那些流言蜚语,都是嫉妒我家容容的恶毒之人在故意中伤!”
余光瞥见乐祒刹那抽搐的眼角,乐猗容却是半点心虚也无地开心笑道:“果然还是大哥最明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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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兄妹三人终于抵达位于据宁城中、那占地广博、气势凌厉的大将军府时,距离府上之人接到先前从城门率先回报的传信,已经过去许久。
因此,随着乐祯、乐祁踏入府内的乐猗容,毫不意外地看到,一位脸色青黑、满目不耐的中年男子,直直杵在一个作管事打扮的半百老人之前。
见到这人,乐祯与乐祒俱是敛容正色,行礼问候:“曹叔!”
话落,乐祯还不忘向乐猗容介绍:“这位是跟随父亲多年的军中副将。”
乐猗容点了点头,上前半步,姿仪端庄地欠身一礼:“见过曹将军。”
全然没有注意到气氛异样的乐祯闻言,还好心欲劝乐猗容“跟着哥哥们叫曹叔——”,可话没说完,就被乐祒无奈地扯着衣袖打断。
顺着乐祒暗示的目光,乐祯才发现,男人竟然径自侧身,避过了乐猗容的施礼。
甚至,这位口中还不忘冷冷回绝道:“末将当不起贵妃娘娘如此。”
头一回意识到,就连几乎看着他们兄弟二人长大的亲如家人的长辈,都对自家妹妹的成见如此之深,乐祯眉头一拧,就想插嘴。
可乐祒却再次用力拉住了乐祯。
好在此时,乐猗容已经直接回应:“看来边关消息迟滞,曹将军还不知道,我已由陛下废黜贵妃之位,如今不过是庶人之身。”
对此,曹将军唯有冷哼:“那乐大小姐不乖乖留在京中享受奢华,跑来这酷寒之地做什么?
“难道,是京城贵人太多,不够你显摆,所以才到这里耍威风?”
对于对方如此明白厌恶的指责,乐猗容无比淡定:“曹将军何出此言?”
“想来大小姐不屑打听,你两位兄长,在军中可都是要职在身,”曹将军轻蔑嘲讽,“他们可不比宫中奴婢,只用围在你身边,讨好逗趣!”
听到这话,原本表情平静的乐猗容,却是突然冷了脸色:“我还以为曹将军身为哥哥们的长辈,至少对亲近后辈,还是全心关照的,可没想到……
“你把我两个哥哥,与宫中下人相提并论,是什么意思?”
此问之后,乐猗容便再没给对方任何出口机会,久居高位的凛然贵气全开,直接震慑当场:“二哥陪我后行,本就是父亲与睿王殿下同意的,你不过军中副将,有什么资格越俎代庖,质疑大将军与亲王监军的命令?
“更何况,我前来边关,是直接在陛下、乃至满朝文武面前过了明路的,曹将军若是对此有疑,何不亲自上书,征询陛下意见?”
眼见着乐猗容一顶比一顶大的帽子狠狠压下来,曹将军顿时哑口无言,支吾半晌,才勉强找到突破口:“你一个娇生惯养的小丫头,来边关添什么乱!”
“呵!曹将军此言真有意思!”
乐猗容勾起唇角,眸光逼人:“我与哥哥们一路行来,见据宁城中,妇孺老幼俱全,若是按照将军所言,他们的存在,也是添乱了?”
“自然不是!”曹将军立刻反驳,“城中百姓,都有各自贡献,怎么会是添乱!可至于你,能与他们相比?”
听到这话,乐猗容不怒反笑:“原来堂堂边军副将,也不过是目光短浅的莽夫而已!
“我曾作为贵妃,执掌掌宫凤印多年,在此期间,后宫从未多生事端,影响陛下专注政务,我有如此手段,将军居然还能认定我之作用,甚至无法与普通百姓媲美?
“军中若都是如将军这般见地之人,想来我真要替陛下与父亲担忧,这所谓精锐之师,究竟是否名副其实了!”
眼见着乐贵妃面上一片惨白,若不是紧绷到血色尽失的指尖死死扣着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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