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巳,作为青年男女结伴出行、恩爱夫妻共同踏青的难得佳节,皇帝也不能阻挡手底下一群臣子出游的心。按礼制祭祀完毕后,东辰帝赐下皇宴,众臣子叩谢皇恩。
等白佑澜匆匆赶回府中,午时都要过去了。
顾景身下垫着虎皮毛毯,拿着一本书倚窗倦读,小腹处趴着一大团白色毛团。
“回来了?”顾景把肚子上的猫抱下去,下了软塌,“现在就走?”
“当然,”白佑澜取过一旁的厚实外衫把顾景裹个严实,“再不走就赶不上了。”
四个月好吃好喝的将养下来,顾景脸上多了两团软r_ou_,称不上是骨r_ou_匀停,却也不是瘦骨嶙峋。白佑澜对这项成果颇为自得,沈长清一度被他烦的想要缝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临安河位于临风西边,水阔清朗,两岸桃花成林、落英缤纷,实乃上巳节的好去处。桃林内还有一座月老观,常有人求红线一根,将刻着两人生辰八字的木人系在一起,放在林中桃树上。 据说这样能保佑姻缘不散,生生世世皆是一对眷侣。
四皇子府位在城中,纵然让人开道封路,等到了临安河也已过了午时。
“怎么了?”顾景见白佑澜一副痛心模样,未免觉得有些好笑。他左手和白佑澜十指相扣,右手j-i,ng准搭在白佑澜的脸上,用手指帮他挑出一抹笑来。
“晚了,早知道就在宴会上称病了。”白佑澜叼着顾景的手指,含糊不清地嘟囔,“量又少又难吃。”
“你给我松开。”顾景借着人群遮掩,一脚踹上白佑澜的小腿,“这么多人。”
白佑澜瘪瘪嘴,乖顺地张开嘴:“每年午时这里都有舞龙的,还有人装成月老模样,给来这里年轻人绑上红线,只有一个时辰。本来我位子都让人抢好了,谁知道没赶上。”
“明年还有呢,不气。”顾景摸摸白佑澜的头,“再说了,你还需要遵守这规矩?”
“这不一样,”白佑澜拽着顾景往里走,“走了,先去月老庙,求红线去。”
这月老观原本香火就旺,再赶上上巳节更是人山人海。白佑澜不愿意通报身份被请进去,就 只能抱着顾景跟着身边的平头百姓老老实实排队。亏得人多归多,还算守规矩,顾景被白佑澜护在怀里,也没被什么人冲撞。
也是,来这里求得不就是个高兴和福气,平白无故地谁也不愿毁了这大好的心情。
“让一让!让一让!”观里的小道童从人群挤出来,高声喊着,“让一让!贵人经过!让一让!”
密密麻麻的人群急忙挤出一条路来,月老观香火旺盛,寻常官员也得乖乖排着。能特意让小道童出去接进来的贵人,他们可惹不起。
“让什么让,我还能没他金贵?”白佑澜下巴放在顾景肩上,哼哼唧唧地随着人群挪动。
“乖,忍忍吧,谁让你非要自己过来。”顾景拿出来这边路上买的小点心,往白佑澜嘴里塞了一个,“吃东西。”
白佑澜趁机咬了一口顾景手指,眼睛往空出来的一条路一瞟:“我当是谁,八弟啊。这样求红线,心不诚啊。”
“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顾景用手肘轻轻怼了下白佑澜,“闭嘴。”
“你喂我。”不说话可以,得拿东西换。
顾景克制自己翻出白眼:“就这么点,你慢着……”
没出口的话尽数咽了回去,白佑澜一口吻上他的嘴角。
一个半时辰之后,总算轮到了他们。白佑澜背着顾景,对着道士报上两人的生辰八字。
道士的手很快,须臾便将两个木人递了过来。红线在木头人腰上缠着,道士没看出低着头的顾景是个男人,笑着一张脸:“祝二位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顾景伸手接过,也抬头冲着道士笑了笑:“多谢道长。”
得了木人红线,白佑澜抬腿便走,留道长一人呆若木j-i,怀疑起耳朵和眼睛。
“挂哪儿?”顾景手指摩挲粗糙的木人,附在白佑澜耳边。
“当然是最老的那颗,”白佑澜把顾景往上托了托,“老树有灵。”
“嗯,”顾景见左右都是欣喜的年轻男女,无人注意他们这边,飞快地在白佑澜脸上啄了下,“听你的。”
老树高大,下边粗壮的树枝上几乎挂满了木人。白佑澜绕树走了一圈,把顾景从背上放了下来:“木人给我。”
顾景不明所以,递了过去。
白佑澜把木人在怀中放好,lu lu 袖子,走向树干,拍着粗糙的树皮,扭头对顾景笑到:“下边没地方,我给挂到上边去。”
“诶!”顾景还来不及阻拦,白佑澜双手用力,已经爬上了树。
“放心,我从小就上树下河。”白佑澜立在树枝上,安抚着一脸紧张地顾景,“没事。”
顾景舔舔嘴唇,看着白佑澜一点点向上爬,树枝越来越细,白佑澜却还是不肯停下。直到手心中的汗珠沾s-hi了布料,白佑澜才终于停了下来,左右张望。
树上桃花正旺,白佑澜挑了一处把木人挂上,瞧上来右手边一束开的正好的枝子。他左手抱着树干,伸长胳膊,费力折下那一束桃花。他摘的开心,顾景是心惊r_ou_跳,生怕他一不小心从树上摔下,呼吸都不敢用力。
“你发什么疯!”见白佑澜这个祖宗总算肯下来,顾景几步跑过去,拽着衣领劈头盖脸就是这几个字。白佑澜也不气,笑吟吟地递过无端遭劫的桃花。
“满目颜色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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