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雁叹了口气,知道我下定的主意不是那么容易更改的,便不再说什么,挥了挥手,便有两个精壮的士兵上前拉住绳子,向上用力拽着。
我松了口气,转过头去,咬紧牙关,瞪向那鬼婴。那鬼婴捂住脸,发出尖利的叫声,拖动着身体向我撞了过来。
我眼见不妙,连忙躲开,那鬼婴扑了个空,脸色已是铁青,顺手抓起一座房屋的前檐便向我掷来,这一下如陨星撞地球一般,带着风向我飞来。我向后退了几步,猛地转身,左脚在墙上一划,一个飞身,跃出了三米有余,正好躲过了那些瓦片。
突然,我眼前出现了一个黑色的物体,我忙抬起头来,却看到那是一根漆黑的大柱子,这柱子本是支撑房梁用的,足有上百斤重,被这柱子砸中,哪里会有命在。来不及多想,我左手忙扶住地,腿向前伸,身子跟着弯了下来。
但那柱子并不是砸向我的,那柱子从我头顶飞过,随即传来两声惨叫。“不好!”我这才明白过来,忙向城上看去,那柱子不偏不倚砸在两名力士身上。那二人只顾拉狴狸上来,哪里顾得了那么多,当看清飞来的是这么一根柱子时,已经晚了,二人被砸倒在地,当即便喷出血来。
“可恶!”我跺了下脚,“狴狸!”我看见狴狸落了下来,不禁心急如焚,但不敢冒然去接,因为以狴狸的体重和那么快的下落速度,足以压碎我的骨头。怎么办!我不禁手心里冒出汗来。
有了!我看到散落的有几具汉兵尸体,便快步来到一个离我最近的,用了力道将那具尸体踢向狴狸落下的地方。但狴狸落下的实在是太快了,照这个速度,是根本来不及的。我咬紧牙关,踩在那具尸体上,一个飞身,跃到狴狸上方,用落下的绳子绑在狴狸腰上,左手抓住绳子,右手拿出一枚雪花镖来,划在墙壁上,随狴狸一并下落,雪花镖在墙上划出一道白痕来,稍稍减慢了下落的速度和强度,与那具尸体滑来的时间一致,狴狸压在那汉兵身体上,登时便把那尸体的头骨压碎了。
就在这时,那鬼婴突然狂叫一声,一脚向我踩来,那脚足有一间屋子那么大,我心声一颤,向后退了一步,却发现身后已无退路,我正要飞身躲避,突然想到,身旁还有狴狸。我该怎么办呢?我陷入两难的境界。
在那一瞬间,我用力推开了狴狸的尸体,大声冲向鬼婴喊道:“来吧!”
突然,我感觉一阵风吹向我,风中带着血腥味和腐臭味,吹得我几乎睁不开眼睛。接着便听到一阵狂笑,那声音大得惊人,震得我耳膜疼。
我忙睁开眼,却看到面前出现了一把巨斧,那斧子是黑色的,如上了层黑油漆一般,却不是金属制的,而是魂魄,那分明是一把鬼斧。那斧子十分巨大,可比蛮王的宣花斧大得多,足有三米长,斧面正对着我,像一把盾牌般挡在我前面。鬼婴的那一脚踩在鬼斧上,鬼斧却连动也没动一下。
那鬼婴恼羞成怒,加到了力道,却如同踩在空气里了。这时,我突然看到鬼婴的右脚后面冒出一团黑起来,越聚越多,但那鬼婴却毫无察觉。那团黑气向周围扩散,凝成一只手来,突然紧紧握住那鬼婴的脚踝,指甲也直直地扎了进去。那鬼婴惨叫一声,正要转身,突然身体失去了重心,那巨手一个“过肩摔”将它重重摔在了地,鬼婴脸朝下摔了个“狗啃泥”,五官顿时扭在了一起,分不清哪是嘴,哪是鼻子。
那鬼婴左手抓着地面,将身体撑了起来,右手伸到后面爪向那巨手,却抓了个空,那巨手早已不知去向,他这一抓不要紧,反而抓在自己大腿了,长长的指甲划破了他的大腿,他疼得直叫。
一时间,鬼斧和巨手竟如人间蒸发一般消失的一干二净。我揉揉眼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正在我还在发愣的时候,突然感觉重心不稳,地面仿佛地震了一般。我向下看去,脚下突然出现了一道沟壑,而且在不断向四周延伸,突然向上抬升,转眼间已有三米之高。
怎么回事?我手心里冒出汗来。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看着我,我回头看去,着实吓了一跳。那是一个巨大的脑袋,脸色是赤红色的,头上长有角,似人非人,似兽非兽,而我此时正站在他的肩上。
“怎么,才过了几月,便不认得我了吗?”他说道,发出一串笑声来,那声音响彻云霄,几里外都能听到。我离他最近,更是听得最清楚,若不是我紧捂住耳朵,恐怕早已被震聋了。、
这声音好生熟悉,能发出如此深厚笑声的也只有......只有他了!“你是蚩尤。”我提了一口气说道,“记性不错。”蚩尤笑得更厉害了,伸出一只手来,在我面前停下,那手掌十分大,足有庸王墓里那道大石门那么大,手指更是比碗口还粗,上面长有毛。
我立即明白了他的用意,快步跳到他手长,他将我托了起来,轻轻放在城楼上,这才转过身去。我长舒一口气,冰雁等人见我没事,不禁大喜,纷纷围了过来。
此时那鬼婴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样子更加狰狞了。这鬼婴不知是什么时候得的怪病,永远长不大,而且头比身子要大,足足能大上一圈,看上去十分不协调。但最让我想不透的一点是,庸王是西周末期的诸侯王,这鬼婴是他命人养出来的,这西周末年距今少说也有个四五百年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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