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在身上, 渗进伤口里说不疼是不可能的,姬顽一路走着,血一路流着, 她在想会不会就这样流血身亡。
只是没等到那个结果, 她就被姬伋拦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姬伋撑着伞连忙给姬顽遮住。
“王兄, 没事。”姬顽在强撑着,如果此刻晕过去,她这女儿身, 怕是瞒不住了。
在姬伋的担忧中,姬顽还是坚持要姬伋将他送回府中,府里的人除了那些女人, 都是她最忠心的下属。
姜瑾萱自己还没好,青鸾却告诉她姬顽受伤了, 另外易娴在狱中自尽的消息。
请皱眉头姜瑾萱觉得这事哪有那么简单,一定和姬顽脱不了干系。
姜瑾萱的伤口虽看起来很严重, 但其实并未伤及要害,易娴也卸去了些力道。
“青鸾,我要见她。”姜瑾萱这一次决定遵循自己内心一次。
“可是…夫人你这伤还不能下床。”再怎么也是伤了腹部,不可能一时半会就能好。
“我要见她。”姜瑾萱第一次这么固执的要去做一件事, 那坚定的样子,青鸾觉得自己根本阻止不了她。
姜瑾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固执, 但是就是很想看看那人, 看看她还好吗。
“诺。”青鸾觉得很无奈, 夫人这样子, 自己都自顾不暇,青鸾总是想是不是其实夫人只是没发现自己想要的,然而等到夫人慢慢想明白了,青鸾又开始担心这样是不是真的对夫人好。
是夜这宫中变得一片安静,扣门的声音响起,姜瑾萱看着睡熟的卫王,大概会到明早才会醒来吧。
“夫人,都好了。”青鸾办事一向很快。
“走吧。”姜瑾萱勉强从床上起来,在青鸾的帮助下穿好衣衫,迈步往外走,却感受到那刺骨的疼痛。
青鸾扶着姜瑾萱“夫人。”虽是压低着声音却依旧能感受到那焦急的心情。
“无碍,走吧。”这大概是姜瑾萱最能忍受疼痛的一次了。
“是。”青鸾知道自己劝不动姜瑾萱,只能将所有的无奈吞回心里。
青鸾备好了轿子,那群人姜瑾萱不太熟悉,但是却也知道这是这些人青鸾暗里帮她养着的那些人,姜瑾萱没想到有一天还能有这样的用处。
即便是轿子终究会晃,姜瑾萱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只是黑夜中不易察觉。
分明不是很远的距离,姜瑾萱却觉得过了好久,直到青鸾说到了。
从偏门进去的,开门的人姜瑾萱不认识,从轿子上下来,慢慢的走着,身后的几人转眼消失在黑暗中。
“公子在里面,从昨天下午到现在至今没醒,直到今日下午才刚刚退了烧,夫这位主子请进。”带路的人毕恭毕敬的弓着腰,并不敢看姜瑾萱的面容。
姜瑾萱自己走了进去,青鸾虽然担心,却也不敢跟进去,只是在外面不易看见的角落守着。
屋里还有很微弱的光,姜瑾萱一步步朝着床边走过去。
床上的人连呼吸都那么浅,好像不小心就要走了一样。
姜瑾萱忽然觉得有些窒息,有些不敢靠近,看着这样脆弱至极的姬顽,姜瑾萱忍不住滑落一滴泪,不仅腹部很疼,就连那心也开始隐隐作疼。
慢慢的坐在床沿上,身上抚上姬顽的脸颊,姜瑾萱突然想抱抱这人,姬顽活的太累了“是不是傻,非得把自己也再弄伤了。”
姜瑾萱轻柔的说着那话,只是床上的人是不会给她回应的“真是个傻子。”
这般近的距离即便是光线并不充足,姜瑾萱还是感受到姬顽又瘦了,这般一看倒真的是个很好看的女子,却偏生不得不承担着普通男子尚且承担不来的痛苦与责任。
姜瑾萱突然想起姬顽说的故事“当初要是不是命运弄人,你现在应该会过的好的多吧。”
那天姜瑾萱没有给姬顽的故事任何评价,却牢牢地将那个故事记在了心里,有时候她会想,一个人突然离开了自己熟悉的一切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不仅仅是从齐国到卫国的距离,是一切都变了,连自己都不是自己了,是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继续生存着,是要有多努力才能达到今天的高度。
姬顽说不要她有任何回应,只要她好好的,好好的在她能看到的地方便会让一个名叫姬顽的人感到安心,会觉得心有所归。
“可是我不配啊。”当一个人不计代价,不顾一切的护着你,又怎么可能能做到毫无感觉?便是告诉自己千百遍不可以也会忍不住想去回应一下。
床上的人突然开始变得不安,似乎是陷入了某个梦魇之中。
“对不起,对不起。”胡乱的呢喃着,姬顽的手紧紧拽着被角。
姜瑾萱本不知道姬顽梦到了什么,可是在那人带着哭腔的唤出那句母亲的时候,仿佛时间都定格了。
不仅姬顽,便是姜瑾萱都觉得呼吸困难,那件事是姬顽一辈子的心结,而或许罪魁祸首是她才对。
姜瑾萱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伸出手隔着被子轻轻拍着不安的人“不是你的错,傻瓜,不要把所有的错都归到自己身上,夷姜夫人会更希望你过得快乐些的。”
也不知道这样不安的情况持续了多久,姬顽在被窝下的身子已经被汗水浸湿了,那身体的温度似乎又升高了。
姜瑾萱有些不知所措,而此刻青鸾在再次叩了叩门“夫人,时间不早了,该回宫了。”
“嗯。”姜瑾萱看着姬顽没什么生机的脸庞,悄悄的靠近,亲了下那灼热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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