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殊澈拿着书东翻西翻,磨蹭半天就是没找到地方。
“第六章!”朱夫子左手拿着戒尺在桌上狂拍。
好不容易找到第六章,燕殊澈磕磕巴巴地念了起来:“所……月致知在格物者,言……谷……谷……致吾之知……”
“停停停!你这念的是什么?错漏百出!”燕殊澈还没念完,朱夫子又跳了起来。
燕殊澈眨着无辜的眼睛,期期艾艾地答道:“因为我还没学过这些字,不会读……”
“我方才念的是什么?你没有在听吗?!”朱夫子的胡须又开始抖动,“你,你,你……”他一连说了三个你,也没找到合适的词汇。
燕殊澈偏生不知道水深火热,只当夫子是真有话要交代给自己,天真地问道:“我什么?”
朱夫子忍无可忍,暴呵道:“滚!”
燕殊澈欣喜若狂,如蒙大赦,想也不想就滚了。
过了好一会儿,书房中才传来“砰!”的一声响。
朱老夫子这边暂且不提。
王府内的小校场上,杨校尉带着小世子习武。
小校场是燕王每日晨起练武的地方,场上摆着一座巨大的兵器架,上面罗列着各种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槊等十八般武器应有尽有。燕殊澈看见众多闪烁着寒光的兵器,两眼开始发光,一双小手爱不释手地一把把抚摸过去。
杨校尉甚感欣慰,小世子果然有乃父之风!小小年纪就对兵器如此热爱,再好好栽培一番,又是一个武艺超群的统兵之才!
拿出一把小巧的木剑,杨校尉准备开始教授基础的剑招:“世子殿下,这就是你的剑,我们先从最基础的剑招学起。“
燕殊澈投来一个怀疑的目光,又看看旁边寒芒毕露的“大凶器”,再看看眼前这把小巧无害的木剑,迟疑着不愿伸手来接。
杨校尉循循善诱:“世子殿下年纪尚小,架上的兵器需得长大后方可使用,这把木剑虽然小,但也是同龄孩子拿的最大的武器了。”
原来不来不是不给他学威武的兵器,是他太小。这个理由尚可接受,燕殊澈总算接过木剑。
他拿了木剑卖力地跟着杨校尉学习起了剑招。可有时候太过卖力也不是一件好事。
比如说这时候,杨校尉演练完一遍劈,燕殊澈也跟着用桃木剑做出一个劈的姿势。他这一劈可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小小的木剑就奔着远方的地面飞去,直接劈了个脱手;再说斩,就更危险了,木剑愣是被他朝脚上戳,幸而杨校尉眼疾手快,补救及时,不然他这段时间就可以卧床休养了,习文练武也可以直接免掉了。
这种惊心动魄的时刻还有很多。
小世子喜爱武艺是好事,可是这剑总往自己身上招呼是怎么一回事?
杨校尉不得不次次都在练习中帮着小世子挽回险状,左右支拙。
这半天学艺,就在杨校尉吓出的不知第几身冷汗中收尾了。
上午被朱夫子天书洗脑,下午跟着杨校尉挥汗如雨,到了晚上他总算是可以喘息一下。
燕殊澈趴在床上,咬着顺手摘来的狗尾巴草,回顾了一遍白天的“努力”,还算满意,有没有成效就看明日了。他嘿嘿一笑,沉沉进入了梦乡。
翌日一早,朱夫子早早就来找到了燕王,吹胡子瞪眼睛地痛骂了了燕殊澈一通,大意就是世子不尊先贤,目无师长,这个师父他当不起云云,说罢拂袖离开了燕王府。
也是燕王贤名在外,否则就算朱夫子是西北第一的教书先生那也不敢当着他的面大骂。
没过一会儿杨校尉也找到了正在晨练的燕王。他先是表达了对燕王世子的赞赏之情,表示小世子是个不世出的可造之材,小小年纪就表现出了惊人的天赋,然他这个师父水平匹配不上,恐耽误了小世子的成才之路,遂汗颜地请燕王另请高明云云。
话说到如此份上燕王也不好挽留,让杨校尉回到了燕卫中。
等燕殊澈睡到上学的时辰,走到小书房,果然没了朱夫子的踪影。
可他还没来得大笑三声就看见他父王正面色不善地坐在书房里。燕殊澈晓得燕王正在气头上,乖乖地走过去站着,低着头一言不发。
燕王看着他那副可怜的模样心里一软,不忍太苛责他。这个孩子自小就很聪明,但心思都用在了贪玩好耍上,眼下不能逼他太急,不如试试多换几个师父,也让他适应适应。心里虽如此想,但仍旧摆出一副深沉的面孔,开口道:“朱老夫子不愿再教你你可知晓?”
“知……知道。”
“那你可知道是什么原因?”
“是因为我不好好听他讲课……可是,他讲学我真的很想睡觉……”
燕王虎目一沉:“不尊敬师长还讲出诸多道理。明日我就给你换个先生。”然而杨校尉已经是他手下最适合做武功师父的人选,除了他眼下还找不出别人。燕王想到这里又瞪了燕殊澈一眼:“杨校尉也不愿教你,那你就先跟着新来的先生学习文章学问,下午的时间也一并学。”说罢起身出了书房。
燕殊澈看着燕王离去的背影内心哀嚎,看来和先生斗智斗勇的日子还来日方长……
燕王先后请了十余个先生,虽然不至于第一天就被气走,但最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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