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从人群中走过,笑蓉慢慢收敛,他低着头,在心里默数着步数。从去后山的北村门到自家小屋的路他走了5年,从九岁上山采药到现在也有5年了。那时人小步子小,如今少年初成长步子也是愈来愈大了,所需的步数也是愈来愈少了。
少年走过池塘,在荷叶上蜻蜓点水而过,吓得小蛙往水底里钻。农人养的家鸭被周天吓得往池塘上的草垛躲,身子一歪一歪的煞是可爱。
周天踏上岸步行数十步灵活的从路边杏子树上摘下了一捧小杏。杏未熟,味尚酸,给老头泡酒很好。
周天蹲下身子,用双手作捧水状,舀起一捧清泉,爽快的咽下。这是一口老泉井,泉凉不息,年年不止。
将水渍揩在衣管上,周天加快了脚步,一步跨过数节阶梯,推开掉灰的篱笆墙。周天来到了自家茅屋,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周天隔着门缝闻到了丝丝酒香,门没上锁,不高的门槛上有许多泥脚印,干了呈白石状。虽有不解但周天还是将泥块有手揩在地上,没想太多拍拍手推开而入。一股扑面而来的酒气使少年鼻头发痒,周天抽了抽鼻子,嘴角上仰踏门槛而入,反手掩上门。少年笑骂道:“臭老头,今天又偷喝了几斤杏花酿?”少年周天放下了背篓从土墙上取下了一块布帖,揩着汗眼神柔和的望着里屋。
里屋里传来一声轻咳,舍蛇子老年一红:“臭小子,咱家的酒,咋能叫偷呢。”
周天一听,插着腰寻到了里屋。周天瞧见了在床沿上坐着的舍蛇子,下一眼周天瞧见舍蛇子脸,手和撩起裤管的腿上布满了青一块紫一块的伤口,在舍蛇子左手边有一小壶周天自己酿的杏花酒,酒面上有不少地面上的泥土的浮渣。周天下意识的望向地面果然有液体在流动,味道是自己酿的杏花酒无误。少年生生将嘴边的对言咽了下去,沉下了脸,低声说道:“他们又来了吧”
舍蛇子有手揉了揉腰,扯起笑脸,露出半口黄牙。
“呔,来了和他们喝了点酒。”
“是吗?”周天走近一步,想去细看。
舍蛇子依然笑着:“不行喽,喝酒都不灵光了,没和多少就摔得七荤八素的。”
周天咬着嘴皮,双眼水汽,喃喃道“咱家酒不醉人”
舍蛇子抬手将有浮渣的酒喝净。深吸一口气,起身向前走了三步,将少年拥入怀里。这动作像是牵动了身上的伤口,舍蛇子吃痛的笑了起来,露出半口黄牙。“臭小子,午饭在锅了,去端来,在热个青菜。吃饭!”
“老头,这好药我们不卖了,给你用。”
“小子,不卖药我们用啥?难道卖你那点酒?”
“我才舍不得!”
蛇舍子闻言又是笑意盎然,绕过少年去寻那药篓去了。
少年转身瞧着老人的背影,暗自喃喃道:”咱家的酒,只给臭老头喝”
老人笑了,午日的阳光透过门缝照在老人的脸上,老人的手里握着流光的药草,老人的脸颊上一抹滚烫划过。
“臭小子”
炎热的夏日,时辰过得很快,吃过简陋的午饭周天到床上躺着睡午觉。太阳慢慢下滑,等周天醒过来时天空的尽头全是暗红色。夕阳以西下,独留一人家。
周天坐在茅屋前屋檐下的石梯上,手撑着脑袋看着来往的村民,一日的耕作结束大人们背着锄头,手牵着小孩往家里赶。
“庄稼之人不得闲,面朝黄土背朝天,但愿五谷收成好,家家户户。”周天念着诗想起了在孤儿院学习的日子,不知道凌风院长他们过得怎么样了,孤儿院还在开吗?凌风那么聪明,现在估计有不小的事业了吧,想到这周天用手搓了搓变凉的石坎,手感和孤儿院里的石墩相似,都是那么凉。
“臭小子,吃饭喽”
“晓得啦”
舍蛇子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周天回应着,从土坎上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
舍蛇子摆好了餐具,在小桌的上位放了一只酒杯。他绕过小桌子,来到一只酒罐面前,“波”的一声取出了木塞子,用木勺子舀了半杯的分量到木杯,大约有5钱。舍蛇子又用勺子深入酒罐罐底,等了片刻将勺子慢慢的沿着罐壁提了起来。这时勺子里沾上了一些白黄相间的酒糟。舍蛇子用鼻子闻了闻,心满意足的入嘴咽下,咂咂嘴很是回味。
“吱呀”门被周天推开,屋里有酒香和药香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在里面感觉没那么强烈,从里到外就很是强烈了。
周天用木桶里的泉水简单清洗了手掌,将木凳搬到木桌的下位。
晚饭很简单,中午剩下的青菜,一碟花生米,还有每人一小碗的干饭。
周天肚子很饿,中午吃饭时因为舍蛇子的遭遇而索然无味,没吃几口碗都没洗就去休息了。现在肯定是饿着的,于是埋头扒饭。舍蛇子眯着眼睛笑,舍蛇子没吃几口饭,基本全是端着酒杯,抓着花生米嚼着,时不时呡一口杏花酒。
“啪嗒”周天将木质饭碗扥在饭桌上,碗里见了底,一粒米都没有剩下。周天意犹未尽的舔着舌头。
舍蛇子不动声色将他的一碗饭推到周天面前。
“吃吧,臭小子”
“臭老头,你不吃呀!”
“饱了,不吃了。”
“真不吃?”
“真不吃。”
周天言罢端起饭碗狼吞虎咽起来,连唯一下饭的青菜也没要。
舍蛇子眯着眼,将杯中的杏花酒一饮而尽,“吃饱喽!”
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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