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江南小院。
此处景致格外不同,春天养着秋天的花,一人过着两人的生活。
她,洗衣,做饭,刺绣,浣纱。
他,浇花,画画,作词,弹琴。
锦瑟和谐,齐眉举案。
不过是一场无可救药的病,一种无法愈合的伤痛,一段不堪面对的过往。
“书寒,大师兄是不是太爱你师姐了?”月上树梢头,人约黄昏后。只是这佳人有点不识时务,突兀的来这样一句。
千书寒想起了那年外宿,晨光之下一团白,那无比柔媚的声音,穿越时空穿刺而来……胸口仍有拥堵的感觉,他愣了一下,“爱吧。”
“那你呢?”青辰回过头,认真的看着他,“也爱你师姐吗?”
千书寒眼神晃动了一下,十岁那场烙印他真的放下了吗?那一晚他仿佛瞬间长大,难道他真的放下了吗?对师姐只剩下姐弟情谊了吗?
“……我……”千书寒吞了一口唾沫,他爱吗?他有一些不知所措,“也爱吧。”
青辰垂下了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脸上留下浓密的影子,半响道:“你师父临终的时候,把师姐托付给你,你大师兄知道吗?”
“这……”千书寒从来没想过这一层,照顾师姐一生一世,他愿意。可照顾师姐一生一世难道就是作为他的弟弟吗?他从来没有深究过师父的意思,师父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愿意,大师兄难道就这样不入你的眼吗?那你为何留书给大师兄,不是让他继承衣钵吗?
千书寒坐在青石上,看着前面小河脉脉流水,几只不知归家的鸭子还在上面游啊游。鸭子是大师兄养的,大师兄说鸭子有灵性,不忍宰杀,养着吧。
大师兄……
“大师兄……他现在幸福吗?”
千书寒眉头一皱,这个青辰今天是怎么啦,有点烦人。幸福?幸福是什么?
“或许吧。”没有了忧愁,没有了责任,没有了担当,也许是幸福的吧。
“爱我所爱,做我所做。即便别人看起来无比荒缪,那又如何?”青辰突发感慨。
“说的好!小姑娘有见地。”
背后传来一个声音,虽然是夸奖,声音里仍含着一股寒气,带着从地狱过来的冰冷。
一个人飘然在他们前面落下。
黑色劲装,玄色披风,一瓶酒壶,满脸醉意,放荡不羁的眼神,不可征服的傲气。他的里还拿着两颗血淋淋人头。
大师兄!
潜在渊回过头来,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看着青辰,“师弟,这女人不错,是你的吗?”
千书寒站了起来。
若白天的是潜在渊,这个是谁?难道就是那个神秘的“他”?
“大师兄,师父死了。”千书寒试探着问一句。
一丝痛苦仿佛在潜在渊脸上浮现,但稍纵即逝,潜在渊仍挂着诡异的笑容,玩世不恭的说,“死了。是人总会死的。说吧,要杀谁?”
潜在渊边说别把人头放在地上,千书寒认识这人头!昨夜有间客栈的两位白衣秀士。
千书寒厌恶的皱起了眉头,乱世之,人命如刍狗吗?
潜在渊明显看到了千书寒的神情,哈哈一笑,“你讨厌杀人吗?”边说边用心尤剑在人头上比划,一会儿功夫,人头已经成了两具骷髅头。
潜在渊举起两具骷髅头在里仔细端详,像是自言自语:“这么卑鄙,我以为骷髅头长的不一样,还是一样啊。”
千书寒看不下去了。青辰早已经背过脸,对着地板不停的干呕。
“大师兄,不要杀人。”
“不杀人,你找我干嘛?”
“大师兄,你都不记得了吗?”
一丝痛苦在潜在渊脸上浮现,“他不记得,我却记得很清楚。”
“你是说?”千书寒突然有一些明白了。
“跟你想的一样,书寒师弟,白天那位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想知道。”潜在渊厌恶的皱眉,“活在虚假的爱恋,就这么无知的幸福着,小姑娘,是不是这个意思?”
潜在渊似笑非笑的看着青辰。
青辰头皮发麻。
“你脖子里那是什么?”
暖玉床在月光之下,发出莹莹绿光。
青辰看潜在渊盯着自己的脖子,目光越来越深邃,眼眸越来越浓黑,不由自主的用遮住暖玉佩。
潜在渊收回目光,神情仿佛很痛苦,帅气的脸一阵抽搐,他扭了扭僵硬的脖子:“这小姑娘的好香,我好想……”
“大师兄!”千书寒和青辰脸色煞白,怒喝了一声。
“你误……误会了,我不……不是你们想的意、意……意思。”潜在渊突然结巴起来,他蹲了下来,他抱着头,使劲的摇,看起来十分的痛苦,好像在控制一些不可思议的想法。突然,他跑了过去,把头不断的往墙上撞,一直撞,一直撞到鲜血直流……
千书寒一步上去,一把抱住潜在渊,再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可潜在渊岂止是千书寒能抱得住,大一挥,千书寒顿时被甩出两米远。
千书寒一跃而起,还想去了拉潜在渊,被青辰一把按住:“书寒,让我来。”
青辰慢慢的靠近,轻声的呼唤“大师兄,大师兄……”
潜在渊慢慢回过头,额头上的鲜血顺着眉毛流了下来,眉毛下的眼眸一片漆黑……
“大师兄……”青辰举起了暖玉佩,暖玉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得通红,“大师兄,你若喜欢,我送给你,好吗?”
潜在渊好像有一丝听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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