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深处的秋晨是美丽的,空气也透露出丝丝清凉的惬意。远处的青山、树木,近处的河流、村庄,被笼罩在一缕一缕轻柔的晨曦里,缓慢地游离在舒缓的大地。
渐渐地,黄澄澄的晨阳,慢慢地醒来,于东方露出含羞的头颅。与其一道醒来的,还有咧着嘴儿娇笑的菊花,大声啁啾鸣唱的欢跃小鸟,狂欢喧哗且奔腾的小河,和那抖着满头晶莹露珠的树木……此时,远处的山峦,清晰地露出绿色的衣装;近处的树木,像那亭亭玉立的少女,感受着深秋早晨的无比亮丽和缤纷的色彩。
当大地穿上了金黄色的毛衣,当枯黄的树叶飘落而下,当彩色的蝴蝶在空中起舞时,大山醒了,溪河醒了,村庄醒了,人也醒了。
聂兰英背着一大梱新割的牛草,火急火燎地回到家。
她推开院门,家里冷冷清清的。
此时的她,心里十分清楚,自己的一双可爱儿女还在睡懒觉。
她蹑手蹑脚地、轻轻地走进儿子的卧室,只见宝贝儿子用被子蒙着头,打着均匀的鼾声。心想,儿子每天天没亮就去上学,每晚十点左右才下晚自习,回到家,实在是太累了,真不忍心去打扰儿子李小宝睡觉。于是,她又蹑手蹑脚地退出儿子的卧室,轻轻地带上房门,向女儿聂春莲的房间走去。
来到女儿房间,聂兰英只见女儿闭着眼睛,脸上露出甜甜地微笑,她实在是不忍心惊醒女儿的美梦。于是,聂兰英轻轻地退出女儿的房间,关上门去厨房开始忙碌起来。
邻居聂仁怀的媳妇儿冯玉华,隔着围墙喊道:“兰英姐,蔫过来哈(你过来一下),问蔫个事儿(问你件事)。”
聂兰英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笑呵呵地问道:“玉华妹子,蔫问个么得事儿(你问件什么事)?”
“完(我)早晨替(去)菜园子里摘菜,路过显贵书记家时,完(我)隐隐约约地听见,成龙副队长在给显贵书记港今格儿(说今天)放假的事儿。”邻居聂仁怀的媳妇儿冯玉华说。“兰英姐,蔫(你)听忠南副支书港哒(说了)没?”
“玉华妹子,完(我)没听到过完(我)忠南大哥港(说)今格儿(今天)放假的事儿。”聂兰英微笑着说。“昨晚些格儿(昨晚),完(我)倒听他港(说),学生们今格儿(今天)刚放农忙假,队上让他们休息一天,今格儿(今天)没跟(给)学生们安排劳动任务。”
“哦。原来是歹样(这样)的……”冯玉华笑着对聂兰英说。“可能是完(我)听错哒(了),白高兴一场。呵……呵……呵……”
“玉华妹子,蔫想今格儿放假哒搞么得替(你想今天放假了做什么去)?”聂兰英问道。
冯玉华哄着脸说:“蔫家(你家)弟弟聂仁怀,自从完(我)玉湖坪学校调到公社小学替哒(去了),已经整整一个月没回来哒(了)。完不晓等他生活得乃们样(我不知道他生活得怎样),如果生产队放假,完就替看哈他(我就去看看他)……”
“嘿……嘿嘿,想他哒哈(想他了啊)……”聂兰英诡秘地笑道:“不过,也很正常哈(啊)。‘少是夫妻老是伴’的。呵……呵……呵……”
“兰英姐,蔫看蔫港的些么得哈(你看你讲的些什么话啊)……”冯玉华的脸更红了,娇羞地说。“完今格儿(我今天)才发现,完家(我家)兰英姐的思想,真的好不健康哈(啊)。呵……呵……呵……”
“玉华妹子,到底是完(我)的思想不健康,还是某个年轻貌美的小娘子不健康呢?”聂兰英故意惹着冯玉华说。
冯玉华佯装生聂兰英的气,笑着对聂兰英说:“兰英姐,蔫真的好坏哈(你真的好坏啊),完从歹个时嗝儿起(我从这个时候起),决定不再理蔫哒(决定不再理你了)。呵……呵……呵……”
“哎哟,蔫看哈(你看看),歹个(这个)小娘子,生气的时嗝儿好美哈(生气的时候好美啊)。”聂兰英继续惹着冯玉华,笑嘻嘻地说。
“兰英姐,蔫继续歹样(你继续这样),完真的生气哒哈(我真的生气了啊)……”冯玉华微笑着对聂兰英说。
“玉华妹子,莫生气哈(啊)。”聂兰英笑呵呵地对冯玉华说。“完(我)可不敢惹蔫(你)生气哈(啊),怕仁怀弟弟回来后,找姐姐完(我)的麻烦哈(啊)。呵……呵……呵……”
“就是嘛。”
冯玉华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玉华妹子,港(说)正经的。”聂兰英对冯玉华说。“今格儿(今天),全公社各个学校都放秋季农忙假哒(了)。仁怀老弟今格儿(今天)可能要回来哒(回家了)。”
“不一定。不晓等(不知道)他被分配到乃个(哪个)大队,参加农忙季节抢收、劳动。”冯玉华有点失望地对聂兰英说。
她俩聊得正欢时,老红军朱世臻带着孙子鹰儿,沿着村道,正朝他们晨跑过来。
聂兰英看见朱世臻祖孙两,忽然灵机一动,对冯玉华说:“玉华妹子,等老爷子跑到歹里(这里)来哒(了),求老爷子给公社打过电话过替(去),在农忙假期间,把仁怀弟弟安排到完们(我们)玉湖坪大队来……”
“真的哈(啊)。兰英姐,蔫(你)的脑壳就是空灵得很。”冯玉华转念一想,说。“可是,不晓等(不知道)老爷子愿不愿意管歹趟闲事儿。唉……”
“会的。老爷子是么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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