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宫中又是一场人仰马翻,不过这次遭了灾的却是太医院。
却说先皇是个很有情趣的人,不喜富丽堂皇,却爱精细雅致、处处透着些玩味的东西,日久天长下来皇后才发现,要说这宫中的好东西、好景致,都聚在了摇光宫里。
难怪皇上日常起居多在摇光宫。
那日皇上在天璇宫用膳,皇后看皇上心情不错,把盘算许久的事情说了出来:“臣妾觉得摇光宫很好,离天枢宫又近,请准臣妾迁居摇光宫。”
皇上不紧不慢的道:“听说公主府这些日子在采买一些东西,却总是采买不齐,皇后有何看法?”
皇后却一心说着自己的心事:“臣妾迁居摇光宫,方便照顾皇上起居,也可以日日见到皇上,皇上觉得如何?”
苏玄不再与皇后纠缠,只道:“皇后老毛病又犯了,你们要好好伺候。”便起身离开。
皇后的委屈病果真就又犯了。
第二天皇后在御花园散步时便突然头晕并且呕吐不止,皇后想到自己月事一直未有,一面着人找太医,一面派人去通传皇上,还有人出宫传召刘夫人,最后皇后又想起了长公主,一并叫人去通知,天璇宫一时间人仰马翻、乱成一团。
最先到的是刘夫人。当宫人到刘府传话说皇后恶心呕吐不止,请刘夫人进宫时,刘夫人心弦一动,恨不能即刻飞进宫中。
适才太医刚刚诊了脉,见到刘夫人时皇后还半倚在床上,皇后又羞又怯,依偎在刘夫人怀中低声叫着:“母亲……”
刘夫人抚摸着皇后的头道:“好孩子,你终于熬出头来了,只要生下皇长子,以后任凭她是谁,再也不能压你一头。”
听着这样的话,皇后突然又发作一阵干呕,宫人急忙拿来痰盂、清水和软布,好一阵折腾,皇后才握着母亲的手轻轻地躺下来。
皇后和刘夫人都在等待着皇上的到来,只是站在一旁的太医心中十分惶恐,他隐隐的觉得自己甚至会有性命之忧,只是这又是皇家子嗣上的事,若不老老实实、明明白白,之后会有更大的麻烦,甚至会有更多人为此身死。
当皇上和长公主踏进皇后的房间时,太医已经跪拜下去,即便皇上叫了“起身”也只敢跪着说话。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头晕、呕吐是中暑所致,只要吃副药好好休息不日便可痊愈。”
皇后愣了一下,当即勃然大怒,道:“你胡说!你这庸医,本宫明明是有喜了!你若再敢胡说八道,本宫就杀了你。”
太医急忙拜倒在地,道:“微臣句句属实,不敢有所欺瞒。”
皇后的脸已经涨得通红,道:“那……那本宫月事为何迟迟不到?”
这时长公主突然出声道:“太医还是起来说吧,好好的说清楚,皇上和皇后都是明辨是非的人。”
长公主这样平和的语气反而火上浇油,刘夫人紧紧压住女儿的手,生怕皇后再当着皇上的面顶撞长公主。
东一扶起太医,长公主发了话,太医心下安定了不少,道:“皇后娘娘葵水未至,并不是怀孕所致,而是因为皇后娘娘生了病。这‘病’并不普通,皇后这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恐怕以后再难有孕。”
长公主很是惊愕,皇后一边哭一边大声嚷着要杀了太医,刘夫人更是急的晕死过去。太医院所有的人都被叫了来给皇后娘娘请脉,原本宽敞的房间如今跪满了一地人。
苏玄嘴角撇向一边邪笑,后宫里统共两个女人,最有嫌疑的人还用做第二人想吗?这两个女人,如果一个是真蠢,另一个就是假聪明。
苏玄安慰了皇后几句,准了刘夫人在宫中服侍,又交代了太医,便与长公主一道回摇光宫去了。
苏缘一踏进摇光宫正殿便只坐在绣榻上,摇着手上的竹圈翡翠柄的团上赌气,翡翠枉自生凉,苏缘心中却越想越害怕。
苏玄知道苏缘心中所想,也不出声,只拿起矮桌上的热茶不紧不慢的品饮,只等苏缘顺口气自然会说话。
苏缘重重的放下手中的团扇,道:“我这才离宫不到一年,这些脏东西怎么就进了宫了?这次是皇后,如果有人有心伤害皇上呢?”苏缘说着就觉得心都漏了半拍,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流出来。
苏玄忙放下手中的杯子,一只手搂住正在恐惧之中的苏缘,安慰道:“不要怕,不要怕,我这不好好的嘛。”
苏缘却依然觉得十分不稳妥,道:“之前皇后几次三番争权,我只以为这是顺理成章的事,可如今后宫乱七八糟,她竟无能为力,岂不是让玄儿也身陷危险之中。”
苏玄抚摸着苏缘的肩膀,道:“我哪里那么容易被他们害的?你不信我,也不信东一吗?”
想到有东一在,苏缘终于舒了口气,又想起另外一件事,道:“这事十之**跟玉衡宫脱不了干系,我不便此时出手,免得皇后又来闹,要叫人盯紧了玉衡宫才好,这事到底怎么解决全看皇后的主意了。”
只是皇后此时已经想不起那么多的事了。皇上、长公主日日派人来问,刘夫人也一直未出宫,可是皇后却每况愈下。
这日皇后早早醒来,精神大好,叫人来给她梳洗。刘夫人也快步走向皇后,抚摸着皇后的脸颊,哽咽着道:“我的儿,你终于好了。”
皇后握住母亲的手,扶母亲坐在身边,一边着宫人梳头,一边与母亲聊天,道:“母亲放心,我身上清爽了不少,前些日子让母亲如此烦心,是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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