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莫当正把樊慈先前未吃的粥食收起,听到敲门声顿时有些紧张,谁知道门外又会是怎样的人,会有怎样的麻烦在等着。
“谁啊?”莫当喊道,心里嘀咕着光天化日下应该不会有什么魔头来找他这么一个普通的农夫麻烦。
“莫老,是我樊慈。”
莫当一听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赶忙两步过去打开门,上上下下的打量他,见他与离去时并没有什么不同,方步下心又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然后一把将他拽进屋中,探头往屋外瞧了瞧,赶紧关上门。
樊慈被他这一段动作搞的一头雾水,又听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可是遇到了什么邪魔歪道?”
樊慈哑然失笑,又有些感动,不好意思的说道:“莫老,我先前出去才发觉自己未能辨清方向,这才回来找你问问紫日山庄在哪边?”
莫当呼了一口气,放下心来,低着头连声自语道:“是这样,是这样。”
樊慈正等着他指路,心里虽然纳闷也不好太过催促,只见莫当猛地抬起头,一把抓着自己的胳膊就往屋里扯,坚定地说道:“我本事全无也知道这会儿外面不安宁,你可别想推说无碍,别说给你指路,就是门也再不能给你出去了。”
“可是可是”樊慈不免着急,他心中顾虑未解哪愿意在这里躲藏,“我父母定会担心我安危,我为一时不涉险,岂不是大不孝。何况外面真的鸟兽散尽,我只要小心些,哪会有什么危险?”
樊慈生怕自己用力莫当会禁受不住,半推半就跟他进去屋中,眼神极是认真的看着他。
“不可,不可。”莫当摆摆手,一脸的责备,在他面前的是个半大的孩子。
“莫老,你拦我不住的,实在不可我就一路往东去,寻人便问,不消一日也能归家。还是指点迷津让我走吧。”樊慈正色道,显然已不打算再和他纠缠。
“嘿,”莫当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吹胡子瞪眼道:“臭小子你就不能听声劝?你既然是紫日山庄的人,就更该明白事理,即便你父母对你思念已久,也断然不会让你冒着危险回家,歇上一天,等风平浪静了,回去与你父母好好解释,他们定不会怪罪你。”
“我”樊慈竟被莫当的一番说的语塞,无奈摇摇头,冷静道:“可是我终究不能久留,莫怪我无礼。”
莫当看着他突然急转直下的态度,心里打起鼓来,少年人冲动,怕是再硬拦反而闹得不愉快,于是商量道:“那便这样,我出去观望观望情形,若是无需忧虑我就告诉你怎么出这山岭最快,怎样去紫日山庄最近,你看可好?”
此人对自己有恩,更处处为自己着想,樊慈实在不能狠心强逼,于是只能点点头算作答应,心里计较着但凡他去的久了,自己定不多留片刻。
凌霜只觉得力不从心,眼睁睁的看着煞气如洪水猛兽要将他吞噬,自己的幻花剑取不得半点巧,娇花哪经得起狂风骤雨的蹂躏。
收剑后退,长剑全力划出两道魔气,脚下不停退却,两道魔气顷刻消弭,心中清楚不能有所保留,双手握剑柄竖在面前,低喝道:“落雪飞花。”
只见煞气狂潮的前头,凌霜锦袍猎猎不休,发丝飞扬,就在他身体周围的一尺距离,一朵朵冰凌结成的花凭空出现,滴溜溜转着,落着,落到地上又消失不见,这些花并不被激烈的魔气所影响。
红浪吞没人影,那些冰花也没能幸免,只是不知落尽了,还是七零八落找不到了。
煞气停止了奔流,环绕翻腾,吕老头堪堪追上,双眼里尽是担忧,步伐稍稍迟疑,咬咬牙心里发了狠,灰色的魔气腾腾袅袅,杖尾尖处开路,破进煞气之中,凭着印象前进两步,隐约见那前面一朵硕大的淡蓝色花骨朵里凌霜双手握剑,苦苦的支撑着上官麟的刀,那煞气环绕,道道如恶鬼冲击着那冰花骨朵。
倒不是与凌霜的情谊逼着吕老头冒死相救,如若凌霜倒下,那他即便活过今日,也迟早会是上官麟刀下亡魂,活了一世哪还不明白唇寒齿亡的道理。嘴里大喊着让凌霜撑住,双手舞起骷髅杖,魔气**吐露,艰难挪到上官麟身后,瞅准了他的背影骷髅杖拦腰挥去,杖首处响起凄厉的呼啸声,听着只叫人心神不宁。
这一下虽不敢言志在必得,多少也有七八分把握,然而却一脸茫然,骷髅杖过处竟空无一物,仿佛上官麟只是他的臆想,可是凌霜和那冰花骨朵就在他面前三步。
“快躲!”凌霜强忍着胸中刺痛大喊着提醒道。
吕老头脸色大变,上官麟又像是凭空出现一般,就在骷髅杖挥过处面对着他,狼牙刀风驰电掣朝他脑门袭来。
吕老头手中骷髅杖来不及收回,腰上也是生不出力,面如死灰的看着红色煞气裹着寒光来取他性命。只听得清脆断裂声在上官麟背后响起,那刀那煞气缓滞一瞬。
凌霜嘴里大口吐着血,单膝跪在地上,长剑撑立,胸口起起伏伏,脚下一朵盛开的冰花,正不断的无力粉碎。
就在吕老头面前,一朵冰花从地上生出,不偏不倚生在上官麟刀下,狼牙刀轻易的将冰花击碎,然而这短暂的阻拦对于极善保命的吕老头已经是恩赦,双手齐翻,骷髅杖逆向扫回,紧随破碎的冰花迎击狼牙刀。
‘嘭’响声震耳,吕老头在草地上翻滚数圈,口吐鲜血狼狈不堪,骷髅杖飞的远远的,这一时全身酥麻连起身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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