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暮……”煦西窗心中一软便唤了她的名字,肃遮暮扭头就走,晾她一个人在原地。
女女生子这是不能实现的事,肃遮暮亦不想抱着别人的孩子来充当自己孩儿。若当真像母后暗示的那样,今后这皇位难道还要传给一外人?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件心事一直放在肃遮暮的心里,巡国风风光光地开始,一路上她也未曾笑过。
北卫公主驸马的巡国马车车队一共由二十车组成,光是徒步的侍卫和个中高手就有四百多人。那二十车里装的都是要恩泽百姓的事物。
白天公主驸马与皇太后坐一辆车内,夜晚皇太后就回到自己的马车去了。
皇太后平日见两人无论坐卧都十分疏离,根本就不像个夫妻模样,心中念想两人毕竟是被赐婚,先前未见过面,暮儿生性泼辣这娇弱驸马估计也有些害怕她,不敢靠近吧。
“暮儿,你是不是经常欺负驸马?为什么哀家感觉驸马都不敢接近你?”皇太后八她们一卦。
肃遮暮和迟将离互相对望一眼,此时正在吃饭,迟将离拿起方帕往肃遮暮的嘴角擦去,笑得柔软甜蜜:“遮暮你怎这么粗枝大叶,酱粘在嘴边也不难受?我来帮你擦干净。”
肃遮暮娇羞硬撑,皇太后“哎哟”一声望向窗外:“这年轻人真是酸死了,酸死了。”
肃遮暮趁这功夫一口咬在迟将离的手指上。迟将离吃疼,拽了几下没把手指拽出来,差点用上脚去蹬。
“驸马真是体贴入微,奴家当真爱死了。”肃遮暮挽着她的胳膊重重一记头槌撞在迟将离的肩膀上,差点给她砸出个粉碎性骨折。
“遮暮,别闹。”迟将离手绕到她身后,搂住她之前用力拽了几下她的头发,若有假发恐怕一并被拽掉了。
皇太后笑眯眯地看着这对小夫妻,心想着两人还是生分,大概是还未行夫妻之礼的原因吧。驸马体虚这病,得快点治了才行。
夜晚肃静,肃遮暮去给皇太后请安未回,迟将离正显得无聊躺着看书,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这什么味道?
迟将离把马车的布帘掀起,望见窗外满目苍穹亦有点点萤火之光,未见什么异样。把布帘放下重新躺卧,忽地觉着胸口发闷,慢慢浑身开始燥热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迟将离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胤碎夜给她下的毒又发作,可是在她出宫之前胤碎夜分明很好心地给了她一个月的药量,她昨日才吃下,不可能会发作。
只是片刻思索时间,那燥热就更加明显,从胸口蔓延开去,像有蚂蚁在她的神经末梢上爬走,难受得她想要撕衣服。
偏偏这个时候肃遮暮回来了。
“你做什么?”肃遮暮斜眼看着满脸通红的迟将离,见她眼神恍惚气喘阵阵,便有了戒备,“你这是怎么回事?”
“遮暮……我好热……”迟将离说这话同时解下了外衣。
☆、第 17 章
“做什么?”肃遮暮冷眼望她,就站在原地不动,亦不管她是否在自解衣袍。
“很奇怪,很难受……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很热……”迟将离觉得自己很丢脸,但火热的气流在体内不断地流窜,呛得她快要窒息。喉咙烟熏火燎,想喝水想吸吮,想要拥抱一切柔软的东西。
无助的她抬头看去,只有肃遮暮在那里。
如此白白软软的一个人,感觉应该很好抱吧,胖子身上不是都很凉吗?这般难耐的燥热说不定能被她全部化解去。
好想抱抱,抱一下应该不会死吧,反正装腔作势的时候都有抱啊。说不定一个拥抱就能化解这熬人的难受……
肃遮暮见那迟将离奇怪的眼神中饱含了许多让人不舒服的成分,不禁觉得奇怪。虽然这人一直都不见得招人喜欢,但也没到让人讨厌的地步。见她跌跌撞撞地靠近,肃遮暮警告:“不许过来,听见没有。”
这世间的事并不是说站住小偷就会站住,也不是你说不许过来流氓就真的就待在原地不动了。迟将离双眼迷离地撞过来,嘴里还念着肃遮暮的名字。
“很热……遮暮……”迟将离带着浓浓的鼻音,声音提高了几分,听上去就像是在撒娇。
就在迟将离要碰到肃遮暮的那一瞬间,肃遮暮猛然扭身,后背从迟将离的肩膀处滑过,再一眨眼她就已经在迟将离的身后了。
“疼!”肃遮暮扣着迟将离的手臂往后提去,只听“咯噔”一声,两个人都愣住了。
疼痛在任何一个层面上来说都是极好的提神醒脑妙药。如同当下,无论迟将离之前被如何灌脑,手臂骨折的痛楚让她冷汗即冒,什么炙热什么难耐什么凉爽的胖子,一并被抛到脑后十万八千里之外了。
现在只有疼痛最清晰。
“嗯,断得应是极干脆的,你体质甚弱轻轻一碰手臂就断了。断裂声清脆悦耳,加之我手法利落……”
“说人话!”
“断得平整,接起来也方便。”
“……”
日昇,昨夜皇太后睡得安安稳稳,梦里还梦见她的暮儿为她生了一个俊俏伶俐的孙儿。一睁眼皇太后喜从心来,断定这是吉招,马上差人去打听公主驸马昨夜睡得可好。
小婢欢欢喜喜害害羞羞地去了,急急忙忙大惊失色地回来。
“何事慌张?”皇太后又开始不正经,笑着说,“莫非昨晚那迷迭之香真的如此管用,竟已经生出了一男半女了么?”
“启启启禀皇太后,驸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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